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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先是呆滯了幾秒,然後才意識到,這不是前世,此刻皇兒還活著,他和皇后之間的關係雖然不算太好,卻也沒有完全降至冰點,所以現在的皇后自然不會太過恨他。想到這裡,宣華帝竟鬆了口氣,他一直都覺得忐忑,如果一切都是按照前世發生的順序重新發生一次的話,那麼他不敢奢望崔皇后能原諒自己,那怎麼可能?換作是他也絕不原諒。
而現在一切致命的傷害還未造成,言語上的刻薄可以彌補,可他要怎樣才能變成原來的自己?!如果總是待在皇兒的身體裡,又怎麼去彌補皇后?!
正想著,另一個宣華帝已經風塵僕僕的進來了!
就在年輕宣華帝進來的那一刻,宣華帝竟被擠出了小皇子的身體!宣華帝一驚,立刻伸手撫摸自己,手卻從身體裡穿了過去,他這才明白,自己原來只是一縷孤魂。
他慢慢地走近崔皇后,試圖伸手觸碰她,然而手卻穿過了她。宣華帝默然收回,站在那裡,不說話也不動,只是看著崔皇后。他總是被她抱在懷裡,所以都沒什麼機會從這個角度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崔皇后神色冷淡,維持著一貫的面無表情。年輕宣華帝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質問:“你又對婉妃說什麼了?!”
宣華帝有些失神地看著,他真的從不知道,原來自己在咄咄逼人的時候,眼神那樣冷酷,語氣那樣殘暴,整個人看上去那麼的——可怕。
是的,可怕。宣華帝從來都不知道,有一天自己會把自己和暴君兩個字掛鉤。他沉默地看著那個宣華帝對崔皇后說著句句誅心的話,恨不得上去捂住對方的嘴。
對於宣華帝的質問,崔皇后只是淡漠地道:“臣妾說沒有,皇上信嗎?”她看宣華帝的表情大概就知道他的意思,便微微勾起嘴角,“既然臣妾說的話皇上不信,又何必前來興師問罪?皇上已將臣妾定了罪,再冠冕堂皇地給臣妾認錯的機會,臣妾真是感動莫名。”
年輕宣華帝的臉上流露出怒氣和難堪,他正想要大聲說話,卻被崔皇后噓了一聲:“斐兒還小,皇上若是想找臣妾吵架,還是換個時間吧。”
年輕宣華帝就這麼被堵得嚴嚴實實,最後他瞪了崔皇后一眼,還是沒能拿她怎麼樣,拂袖而去。
看到年輕宣華帝離開,宣華帝才察覺到某些自己一直都沒有意識到的東西。不管是前世今生,他忌憚著崔家,厭惡著崔家甚至算計著崔家,他迫切希望能早日將崔恩華父子倆扳倒,讓大將軍府消失,將兵權重新收回自己掌心,但是——他竟從沒有想過要廢后。
即使是在最寵愛婉妃的時候,最為其心動的時候,即使是在崔家覆滅,只剩下崔皇后一個人獨立無援的時候,即使崔皇后心如槁木從此閉門不出——宣華帝也從未想過廢后,他想都沒想過!
他討厭崔皇后,覺得她特別不符合自己眼緣,也總是愛跟自己過不去,認為她是仗著出身給自己臉色看。因為知道他現在不能跟崔家撕破臉,於是各種作威作福欺壓後宮嬪妃。甚至心腸歹毒,殘害皇嗣——這麼多罪名,最後難道不夠廢后的嗎?
別說是廢后了,就是砍頭都綽綽有餘!大不敬!忤逆犯上!謀害龍種——宣華帝驚覺自己竟然從不曾想過,他試著幻想了下,一想到自己的皇后有可能是除了崔皇后之外的女人,他便覺得不對勁!甚至不樂意!
這是為什麼?!
宣華帝被自己的這個發現嚇到了,他胡亂揮著手,突然敲到什麼東西,疼得他眼角泛起淚花——咦?!瞪著藕節般的小嫩爪,宣華帝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回到皇兒身上了。
他有點失神,看了崔皇后一眼,崔皇后正淡淡地吩咐如詩:“撒點鹽。”
撒鹽?
撒鹽做什麼?!
就在宣華帝納悶兒的時候,就瞧見如詩等人輕車熟路地開啟櫃子找出鹽巴,在地上細細撒起來。看了會兒宣華帝才恍然大悟,是為了去晦氣!可為什麼要去晦氣?剛才出了年輕的自己來過……年輕的自己?!
宣華帝不敢置信地瞪著崔皇后,她竟然是在驅除自己帶來的晦氣?!
膽大包天!真是膽大包天!還有這些奴才,皇后這麼做竟然也不知道勸一勸,若是被人得知,可知是什麼後果?傳出去,皇后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宣華帝猛地一僵,他在想什麼?皇后在他來過之後撒鹽去晦氣,他發現了非但沒有勃然大怒,甚至擔心被人知道?他是被下了蠱嗎?!
自打寄身於皇兒之後,宣華帝發現自己越來越不懂自己了。他呆滯地看著晦氣驅除完畢,很快小太監便打掃的乾乾淨淨,然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