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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又能到哪裡去呢?
正近中午時分,那沉寂的山谷中,似乎有些食物的煙味吹了上來。不多,稀稀薄薄的。
我輕嘆:“還真的,死也不會放過。”
“要不,往好處想一些,指不定是來尋找你的。”
聳聳肩:“九哥,這些說出來你都不信,何況是我。現在風聲一定緊得很,倒不如轉一個圈,到別的地方先住下來,看看情況再說。”
風吹著煙,吹著樹,吹著芒草,一低一矮一風景。
我心中的無奈與的失望,只有風知道。
我多想灝在這裡啊,在我心裡最虛弱的時候,我很想有自己愛的人在身邊。
深一腳,淺一腳,在芒草林木荊棘石叢中走著,有些難走有些易走。
等到快天黑,也不知身在何方。
疲累和飢腸轆轆折磨著,肚子叫得作響。九哥捏捏我的臉:“真是倔強,也不出聲,找個有些水源的地方,弄點吃的。”
“九哥,能活著就不錯了。弄吃的,豈是那麼容易。”
“把你九哥看低了吧,一會你看看。”
他在野外生存的確是讓人刮目相看,野鳥飛機,以尖利的樹枝當成箭,刺了下來。
在黑夜裡,不能點火,只會讓人在高處一看就知道。九哥找了個洞穴,他去摘野果,我撿了些乾柴,晚上要是沒有火,就會有未知的危險靠近。
果汁烤成的肉,有些澀,但是彼此都吃得甚有味道。我從來沒有發現,有東西吃,是一件很感恩的事。
九哥讓我先睡,我命令自己,不能睡到天亮。
大半夜醒來,九哥微息,卻總是看著洞外,怕有什麼東西攻擊進來。
揉揉眼,將九哥的衣服給他披上:“九哥,你睡吧,我守著。”
“沒關係的,三天三夜沒睡,也試過。”
我佯裝升起地說:“九哥,不管你以前怎麼樣,現在命令你得睡,休息。”
“你不怕?”他挑挑眉,指著黑暗的地方。
淡澀地一笑:“有什麼好怕的,無非是綠幽幽的眼睛,有火它們不敢進來的。”跳都敢跳下來,這些要是我會怕,才會笑掉牙。
他躺下,還是躺在外面,臉靠著我。
我輕將他的發掃在一邊,有些話,現在不敢輕易說出口。
真想說,現在二人的身份是死人了。倒不如就這樣,就走吧,我跟九哥走。
思來想去,還是不敢輕易地說出口。怕給他希望,最好還是失望。
九哥朝我一笑,幽黑的眼裡滿是疲憊,還是擔憂地說:“要是有什麼不對勁,叫醒我。”
點點頭:“一定會的,我還要保護寶寶,不是嗎?”
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的牽絆。
我並不想做什麼最好的人,人都是自私的,九哥這般為我,我怎麼能不感動,如果不是有孩子,我會舍了灝的愛,跟九哥走。
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不用再等到下輩子了。
這輩子的緣分,為什麼要等呢?要我無盡地付出,到頭來,總是一個傷。我不會笨得要和灝糾纏那麼久的。
他不是很有能耐嗎?不是什麼都知道,還能籌劃一番嗎?我在浮雲寺裡出了那麼大的事,他就真的千軍萬馬不捨得讓人來尋。
罷了,罷了,不去想這些,心中的情意,已是折了一些。
生命中最大的感動,是在那搖搖晃晃中他叫著,別貪玩,你要是掉下去,地府也會跟著來。
我心中壓抑著對九哥的愧疚,還有長久以來養成的依賴,信任之情,一些微妙的男女之情,不知要壓得多久。
我努力地去想,一女不嫁二夫,妃子不得與男子相近。
但是是什麼天理,男人你可以三妻四妾,追求自己所謂的喜歡,為什麼我們女人就不可以。
這規矩,是男人束縛女人,還是女人自己束縛自己。
灝愛我愛到極至,他依然是三宮六院粉黛嫣然,他依然還會雨露均霑。他與我的九哥,多不同。
九哥是晶瑩剔透的露珠,他是擅於掌握暗流中的水。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你要我瞭解你,可是你可曾瞭解我。
暗夜中的星辰,亮得靜悄悄的,狼的眼睛,在幽幽地,貪婪地看著。
我卻不懼於這些,添了些柴到火堆。
思緒很繁雜,卻悄悄地,藏在心底下。
讓九哥受累,是我最不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