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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是咱們家來人了。”那車伕應命,夏春朝便吩咐來興夫婦提了禮物,珠兒跟隨,進得店中。
這留香閣上下兩層,門頭上掛著一面杏黃酒旗,匾額出自當朝名士之手。名頭雖不及那暢春樓那般響亮,也是多年老字號,食客眾多。故而夏春朝昔年尋主顧之際,頭一個找上的便是這家。
此刻並非飯晌,店中客人無多,只店夥來回忙碌,擦桌抹凳,打掃店堂乾淨。一見她主僕四個進來,那店夥認出來,連忙迎上前來,賠笑道:“陸夫人今兒倒有空過來走走,是用飯還是尋我們掌櫃?”夏春朝微笑道:“這不早不晚的,誰這時候吃飯。自然是尋你們掌櫃有話說。”
那夥計連忙向裡喊道:“劉掌櫃,陸家夫人來了,尋你有話說!”
其時,那劉掌櫃正在屋裡寫賬,聽見這聲,心裡犯難道:她素來鮮少露面,尋常生意往來向來吩咐夏明出面。今兒既能找上門來,必是為了前日那場緣故。雖說此事我們過於無情,但孟公子一早相托,我又答應了下來。再要見她,難於說話。我們生意往來這兩年,並無齟齬,為此事扯破了臉面,實在難看。待要託事不出,夥計已然應了,怎好再扯謊。
思前想後一番,只是沒個主意,只好道:只管去聽聽她說什麼也罷。主意已定,當下整衣出來,臉上堆笑,迎上前來,雙手抱拳,作揖道:“陸夫人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難得難得。”夏春朝立著不動,只微微欠身還禮,亦含笑回道:“劉掌櫃一向可好,我家事繁忙,不得出來走跳,許多時候不見,劉掌櫃精神倒越發健碩了。”那劉掌櫃呵呵一笑,說道:“夫人客氣了。”一面就往裡面讓道:“小店雖陋,倒有一間雅間兒,正好夫人坐著說話。”便將眾人引進內室。
夏春朝隨他進得屋中,只見此處窗明几淨,傢俱考究,知曉是日常會客說話之所。那劉掌櫃又請她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了,一面連聲呼喝夥計上茶。
賓主寒暄落座,那劉掌櫃搶先開口道:“我知曉陸夫人今日為何事前來,那日雖說孟公子話語冷硬了些,未免唐突夫人,然而道理卻是不錯。我們飯鋪生意,最要緊的便是這食材新鮮,師傅的手藝倒還在其次。若是食材出了差錯,客人吃出了好歹,竟同我們打起官司來。賠銀子事小,砸了招牌我們全店上下只好去喝西北風了。夫人也是生意場中人物,又素來最通情達理,知道這裡面輕重利害,當不會來為難區區在下。”
夏春朝聽了他這一席話,心裡暗斥了一句:老狐狸,我尚未開口,他便把話說滿了。又拿話來擠兌我,我是這等好打發的?當下,她倒不談此事,只笑意盈盈道:“劉掌櫃,想著那時候我那小店才開張,生意清淡,每月流水不過堪堪持平,就掙些仨瓜倆棗的,還不夠敷衍賞錢。若不是劉掌櫃賞臉,又信得過我,肯把這留香閣的乾果進貨交與我,我那小店還不知能不能撐下去呢。這幾年,又若非劉掌櫃下顧,我那鋪子生意又怎會這等紅火?掌櫃的恩德,我是向來記在心上的。”
那劉掌櫃見她不說生意,只提人情,心裡一提,嘴裡連連自謙。夏春朝話鋒一轉,又笑道:“咱們往來相交了這些年,每年四節,貴店所需乾貨,任憑風霜雨雪,我們店裡從不敢誤時候。想著那年臘月,運河結凍,貴店急需一樣乾貝,通京城尋遍了就是沒有。掌櫃親自帶了人尋到我這兒來,那時候已近年底,我店中也沒了存貨。我看掌櫃焦的不成樣子,帶了人坐車到二十里外尋我的一位貨商,這才給掌櫃湊足了貨。這幾年裡,旁的不說,別家店鋪貨價連年上漲。我因念著掌櫃的恩情,從不曾漲過分毫。如今我也不是向劉掌櫃你邀功,只是還請你劉掌櫃想想這幾年相交的情分。雖說買賣人家,總以生意為重,可這做人總還要講幾分情義。”
那劉掌櫃聽了這一席言語,思及舊日往事,心中不覺暗道慚愧,面現愧色。
第60章 V後新章
夏春朝察言觀色,繼而笑道:“劉掌櫃的難處,我們自然也明白,所以之前我打發夏掌櫃來說,這次的貨我們賠了,待下次新貨到時,必定一文不取的補上,算作賠償店裡的損失。只是為何劉掌櫃一口咬死了往後合同作廢呢?”那劉掌櫃一陣支吾,夏春朝又道:“掌櫃這留香閣,既不比暢春樓名滿京城不愁無人送貨,又不比那松月茶樓,日常只做茶水點心生意,食材所需不過寥寥。掌櫃這一口斷了咱們的來往,想必是在旁處尋到可靠的貨商了麼?”
劉掌櫃額角沁汗,吞吐了半日,索性說道:“陸夫人既是生意場中人,料想這裡面的勾當也看得清楚,也無甚可瞞的。我便實說了罷,早先是孟公子來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