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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走進了死衚衕裡,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如果一切都能夠歸結於“封建糟粕”四個大字,那她何必費神。如果她還在自己的時代,還可以這樣想,反正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們儘可以鄙視古人。可是現在她就站在這裡,將來還要在這裡生活,要怎麼說服自己接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
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開槍殺人的時候。當子彈洞穿那位中東婦女的心臟,她還躺在地上抽搐著,全身從頭到尾被黑衣包裹,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她抽了片刻就不動了,眼睛卻沒有閉上,就那樣睜著,直勾勾地望著天。
她知道這是每一個特種戰士都要過的一關,實戰,殺人!可是卻仍然忍不住質疑,這個人,她到底該不該死!?那個女人死的時候全身上下沒有任何武器,甚至沒有任何能夠稱作有攻擊性的東西。
她的隊長嚴肅卻溫和地告訴她,這個女人是他們的任務,資料上顯示她一直參與在中國邊境徘徊的A國恐怖組織的分隊,受到M國的挑唆,妄圖對我國實施恐怖打擊。可是這樣她就該死嗎?有什麼人和組織,能夠判定一個人該死?能夠剝奪一個人的生命?情報處會不會弄錯?長官會不會籤錯字?他們憑什麼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一條人命結束了素皚的幻想與天真,那些血蜿蜒地流過來,淹沒了她。如果,我們不再崇高,那麼我還是否有資格因為自己是一名軍人而驕傲?!
那時候的素皚有太多問題了,可是她卻必須找到出路,不然她就沒法活。
她質疑的,是軍人本身的意義,他們是不是正義的一方,他們有沒有資格做手起刀落的劊子手?
她想起爺爺曾經說過,兵者,國之兇器,不可不慎。可是,當你看見親密無間的戰友在你身旁倒下,你甚至來不及嘗試叫醒他敵人的子彈已經呼嘯而來時。當你看見自己曾經美麗的家園變成一片煉獄火海,你甚至找不到那片焦土上曾經生活過的痕跡時,你就會毫不猶豫,沒有一絲畏懼地拿起槍對著敵人掃過去。因為你要保衛你的家園,保護你的親人!當一顆子彈穿過你的頭頂,任何狗屁倒灶的事情就都不再重要了。
想到這裡她才慢慢想通,是,我們是軍人,我們是武器,我們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任何威脅到國家和人民的,就都是我們的敵人!沒有誰會永遠正確,上級也或許會有出錯的時候,情報也可能有誤的時候。可是我們相信大部分時候他們是對的,至於那些有可能的錯誤,我們並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發生,發生在誰的身上。也許,它們永遠都不會發生……
沒人能保證從自己的槍管裡射出的每一顆子彈都是正確的,我們只能盡力做到在開槍那一刻是問心無愧的。因為我們不是衛道士,更不是審判者。即使無論如何也避不開要站在灰色地帶,我們的世界不再純白無暇,我們的身上必定揹負無辜者的性命……那我仍然寧願它由我來完成。所以,要讓自己更加強大,對待生命更加慎重,讓開槍和出手的理由都更為充分,盡最大的努力來換取最小的犧牲。
後來,當素皚已經習慣戰鬥與犧牲,流血和流淚之後,才明白那時候自己執著的問題,是多麼可笑。但她依然諒解了那個可愛的自己,只有經歷過那樣心靈的拷問與敲打,才能在以後的道路上走得從容與坦然。在槍林彈雨,生死一線之際,她才能夠擁有平和安定的內心。
如果生命可以殘缺,信仰可以殘缺,那麼原則可不可以?價值觀可不可以!?
素皚覺得此刻她好像又讓自己迷失了,但是多年的軍人生活,戰場的殘酷生存,現實的詭異莫測,已經讓她不會再像一個小孩子那樣固執地明辨對錯,執著於好人壞人之分。這是古代世界,不管你的內心有多麼不甘,你多麼不屑他們的行為準則,思想觀念,你都只能接受!當人類文明的進化之光還沒有掃過古老的神州大地之時,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只能承受這些腐朽與沒落。
她只能堅持自己做人的原則,堅持自己的處事法則,即便永遠會在黑暗中行走,她的心裡也會一直充滿陽光。這個世界,無論是烏雲罩頂還是春暖花開,總有一些東西是不會變的,值得我們無私與無畏。
想通了以後素皚走過去拍拍兩個小不點的頭,準備和他們玩一個新的遊戲,數獨。
胤禩聽後也驟然眼前一亮。兩個小包子知曉規則以後也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用樹枝在地上畫好九宮格之後,素皚就開始出題,用大寫的數字表示。本來她的原意是讓胤禟胤誐來比賽,看看誰先做出來。沒想到這兩個小不點強烈要求她和胤禩也要參加,四個人一起比。
胤禩素皚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