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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力的一上一下的做著動作，他心底裡有一些異動。
她的身上總是透著一股倔強。這讓路千辰想到了她的母親，這一定是她母親身上的影子。
獨自撫養自己的女兒，做出這個決定的女人一定也很倔強。
那天，她在她母親的墓前發怒，那種對母親長期壓抑的不滿，看的出她不喜歡自己身上有母親的樣子，可是這些又怎麼可避免。
把一系列的動作做完，方格氣喘吁吁，但是臉上精神了許多。
路千辰一一跟著做完，也覺得身體舒坦了很多。
“以後每天我都會陪你，直到你完全康復。”
方格從地上拿起兩瓶水，一瓶遞給路千辰。
路千辰接過水，看著她臉上依舊沒有放鬆，他喜歡這種感覺。
回酒店的路上，路千辰問道，
“我能問一個關於你媽媽的問題嗎？”
方格沒有吃驚，她看的出，一路上他已經猶豫很久了，
“可以。”
“你恨她嗎？”
方格看了路千辰一眼，轉過臉看向遠方，遠處高聳的雪山帶來一絲淒涼感。
她不急的回答，從口袋裡拿出早上買的那盒煙，自顧自的點上先抽了幾口。
“怎麼不恨？那天你也看到了，在她墓前，說了那些難聽的話。”
“恨她什麼？”
方格吐出一口煙，順著也吐出一口氣。
“恨她為什麼把我生下來，卻沒有在我心裡放點力量。”
“你愛她嗎？”路千辰又問道。
方格又看了路千辰一眼，似乎沒想到他這樣繼續問。
“我愛她，她用生命在保護我，把她以為最好的的給我，整個青春都給了我。”
記得高中的時候，A市下很大的雪，公交車不在家門口站牌停站。
方格要回學校，她和母親站在站牌那，一輛輛公交車經過，沒有一輛車為了母女二人停下。
眼看著時間變晚，方格心裡越來越著急。
後來又來了一輛公交車，母親就在雪地裡拼命的追公交車，最後司機終於妥協停車讓她上了車，方格從車玻璃看著母親，一點點變小一點點變遠。
那時，她的心裡沒有感動，只有悲哀。
“你恨張麒嗎？”
聽到張麒的名字，她一下子收起剛才的情緒，眼神有些迷離，撣了撣手裡的菸灰。
她似乎是在思考。
過了一會，她搖搖頭。
“那。。。你還愛他嗎？”
方格嘲諷的勾起嘴角，掐滅手裡的煙，一陣風吹來，肩上披散發絲流線型的往後飄蕩，露出好看的耳垂。
此時的她眼裡平靜的像湖面。
“對我來說，愛和恨都很沉重，我不想談。”
路千辰眸子沉了沉。
回到賓館，方格回了自己的房間，面對著偌大的藏族特色房間，她覺得分外孤獨，她坐在椅子上，拿出煙，點上，隨著煙霧的圍繞，她開始思考路千辰的問題。
她的那一絲嘲諷的笑意，是在嘲笑路千辰。
身為一個國際企業的總裁，竟然把人的感受簡化成愛和恨，這對於經歷了三段感情的方格來說，簡直就是幼稚。
她對母親和張麒的感情都是複雜的，但都有不同之處，一種是一輩子無法消弭的沉重親情，一種是被愛成了虧欠的情感。
甚至很多感覺她自己也理不清，怎麼可能直接說愛和恨呢？
路千辰啊路千辰，雖然你在治理公司上有橫掃千軍的氣魄，有詭譎的商業頭腦，但是在感情上，你一如三年前的自己，單純而無知。
今天他所問的問題，讓她覺得他還是個大男孩。
這天，天氣晴朗，陽光像金子一樣灑在兩個人臉上。
做完復建，方格難得有些興致，回去的路上，方格提議，為了獎勵路千辰的積極配合，今天親自下廚做一頓飯。
兩個人來到當地的集市買菜，這兒的集市是一條街，街上的掛牌有漢語也有藏語。
有當街吆喝招攬客人的小販，也有討價還價的人，還有幾個小孩子拿著玩具在人群裡跑來跑去，燦爛的笑容，分明的高原紅。
小市民的風情讓方格放慢了腳步，這麼多年，都在不停的被命運捉弄，從來都不知道舒服的人生是這麼愜意與平淡。
或許來了這兒以後，心靜下來了吧。
琳琅滿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