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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柔終於失聲痛哭。
好在此時陸霜年已經轉過身去迅速地退出了陸府那片屋簷,不由得大大鬆了口氣。
外頭陽光有點兒刺眼,女孩眨巴了一下眼睛,轉身就走。
“喲,這麼巧,在這兒遇到你。”
陸霜年整個人僵在原地。她慢吞吞地扭回頭來。
——顧宸北正懶洋洋地靠在陸府的院牆上瞧著她,笑容莫測。
陸霜年暗暗咬了咬後槽牙,“顧公子,好巧。”
兩個人還真就裝模作樣像真的“偶遇”一樣攀談起來,陸霜年一邊應付著顧宸北東拉西扯的話題,一邊感覺後背上的汗意越發明顯。可顯然顧宸北並沒有閒扯一番就放她離開那麼“善良”。顧宸北破天荒地沒穿軍裝,陸霜年在心裡惡毒地想,也許他知道他那副樣子出來會被女土匪劫走當壓寨夫君。
穿著粗布褂子的顧宸北看上去並不在意他簡樸得有點兒粗陋的衣裝,他也沒有保持那種快速的軍人步伐,而是晃晃悠悠地走在陸霜年旁邊,看上去像是在閒逛。
“你不是孤兒,不是麼?”
陸霜年裝作漫不經心地檢視著小攤上的糕點,試圖不為顧宸北的開門見山感到驚訝。“嗯。”她應了一聲,算是承認。
顧宸北又道:“她是你母親?”
陸霜年扭頭看了他一眼,“是。”
那一眼裡寫著分明的“適可而止”,但顧宸北依舊懶洋洋地開口:“大屯村被屠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陸霜年沉默了一會兒,她感覺氣氛醞釀得差不多了,低聲道:“我是後來逃出來的,她選了我姐姐。”她似乎對手上的一袋糕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紙袋上滲出的油漬。
顧宸北停頓了一下,下一句話卻是對那個已經快要抓狂的攤主說的:“這個我們要了。”
他付了錢,陸霜年這才醒悟過來似地道:“我不吃這個。”
“太甜。”她鬼使神差地加了一句,然後意識到,有誰會在意你喜歡吃甜還是吃鹹麼?可笑。
顧宸北看著女孩皺起她有些過於濃重的眉毛,這讓她顯得有些不符合年齡的陰鬱。少年聳了聳肩膀,“不想吃就算啦。”他翹起一邊唇角,這個動作幾乎近似於一個微笑了。“別皺著你那眉頭,好像這世界都欠你一樣。”
陸霜年眼裡頭的目光冷下來,她盯著顧宸北。而少年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惱怒,——或者他根本沒有看到陸霜年的表情變化——因為他已經率先走開了,臨了又扔下一句補充:“如果不皺眉你還算挺好看的。”
“走了,回去。”他從遠處扭回頭來,大聲道。
陸霜年咬牙切齒了兩秒,她發現自己手上還拿著那袋油滋滋的點心,一個撇嘴下意識地就揚起手臂想把手裡的東西扔出去。
但最終她一臉厭惡地拎著這袋差不多被自己捏碎的點心,保持著和顧宸北十米開外的距離,一前一後地回去了。
☆、第10章 陸昔華的心思
第十章
“妹妹回來過了?”
陸昔華剛剛從鎮子上的中學下課回家,便從二奶奶,她名義上的“舅媽”那裡聽說了這件事,連忙奔向自己和母親居住的偏房。
——果不其然,母親陸柔正一個人坐在視窗,手中攥著一個紙包,暗自垂淚。
“娘,您怎麼哭了?”陸昔華輕輕地走過去,柔聲地問陸柔。
“阿年她剛剛回來過……”陸柔發出一聲低低的嗚咽,彷彿受了什麼欺負一樣叫人好不憐惜。
“那阿年人呢?”陸昔華趕忙問,臉上是格外真實的急切和關心,垂在身側的手卻用力地揪緊了。
陸柔抽泣了一聲道:“阿年她……她不願留在這裡。她參了軍,馬上就要離開鎮上了呢……”
陸昔華聞言一愣,一抹難言的喜悅掠過她的眉眼,但被她很迅速地掩蓋了下去。這個時候的陸昔華年紀也還太小,知道要掩飾情緒,卻還全然沒有做到多年之後,在妹妹的葬禮上與妹妹的情人苟|合,還能將白蓮花的純潔演繹得完美無瑕的地步。
現在的她只在心中清醒,那個母親與粗魯木匠所生的孩子終於不必在她眼前讓她心煩,終於比用在分走母親的寵愛,玷汙她的身份。
想到這裡,陸昔華用她那溫柔如水的聲音勸慰著母親:“娘,您別太傷心了,妹妹她並不是怪您。”她低聲嘆了口氣,道:“阿年她……只是想去外面闖蕩了。”
陸柔被她這樣一說,心中竟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