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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從來沒回來過呢。”
顧夫人翻弄著自己近前的一盤子菜,卻只吃了一口就擱下筷子。
“你要是急著看,我吃完飯就給你去拿。”
顧宸北好像對母親忽然冷淡的態度渾然不覺一樣,他抬起頭來微笑了一下,“好。”
顧靖南覺得自己大概忘記了控制嘆氣的音量。
晚宴之後。
顧夫人又和兩個兒子說了幾句加床,便起身離開了。顧靖南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顧宸北。
“你明知道母親對阿年的看法,小北——”
顧宸北瞧著下人們撤去桌子上的殘羹和杯盤,他依舊是那副挺拔的軍人姿態,臉上卻那麼點兒沒有掩藏的倦怠。
他攤了攤手:“我得知道她在哪兒,哥。”
顧宸北從小不怎麼叫他“哥”,通常這個稀有的詞彙從顧宸北嘴裡吐出來的時候,代表著某種程度上的妥協和懇求。顧靖南知道,現在那也意味著——“別再往後問了”
他沒想到顧宸北會在幾年的戎馬之後還能記起那個瘦小無奇,寄住在顧公館僅僅兩個月的小姑娘,就像他從沒想到他弟弟會搞出“婚約”那一套來。
顧靖南沉浸在思緒裡,顧宸北很愉快地繼續地保持了沉默。
他幾乎很難記清那個女孩的臉孔,所有記憶裡的片段似乎只有她在說話時的那雙眼睛,黑沉沉的,有一瞬間會劃過近乎鋒利的光亮。
但顧宸北從來不會輕易放下疑慮和懷疑。那個婚約把他和陸霜年拴在了一塊兒,同樣,也將她和顧家拴在了一起——某種程度上。
四年前就可以和他談論《二十四戰例》和《情報學》的孩子,說出“為國捐軀,死而無憾”的人,眼睛裡偶爾閃過的狡黠和沉冷,以及從來不加掩飾的可疑,這些都讓現在的顧宸北感到更加不可思議。
他們總有一天會碰上,顧宸北有這種直覺。在這之前,他得搞清楚他的未婚妻到底有個什麼樣的立場。
顧夫人對於客廳裡的氣氛並不感到驚訝。她只是走到顧宸北面前,把手中兩個泛黃的信封輕輕放在桌上。
她嘴唇輕輕動了動,想說什麼,最終沉默。顧夫人離開了,行走間衣物發出悉悉索索的摩擦聲。顧靖南似乎也終於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向顧宸北笑了笑,轉身離開。
沒人多說一句話。
顧宸北對此也已經感到習慣了。當他想要達到什麼目的的時候,對身邊的人總是缺少些體諒。這大概算種嚴重的性格缺陷?不過顧少校對不妨礙他打仗的“缺陷”選擇了放任自流。
一共兩封信,顧宸北信手開啟一封,瞧見抬頭是“顧二少爺”的時候顧宸北覺得自己唇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信裡頭除了官面上的問候,說的都是些近況,平淡無奇得令人無聊。陸霜年的字算不上漂亮,一筆一劃帶著力道,竟也有些鐵畫銀鉤的意味。像個軍人的字。
在結尾的地方那個記憶中笑容總是帶著點兒嘲諷的丫頭寫道:
“……英勇戰績,屢見報端,霜年心生敬佩……萬望注意安全,保重自身。有君如此,汶鼎寸土不當失。”
這封寄自兩年前,那會兒他還是個上尉,在祁峰戰役裡被榴彈炸得灰頭土臉,陸霜年……大概是在醫學院讀二年級吧?顧宸北眯了眯眼睛,他幾乎可以想到那丫頭在窗明几淨裡優哉遊哉地“欣賞”著自己從祁峰前線下來的時候被報社記者強拉著拍下的那張愚蠢的照片。
穿著筆挺軍服的青年盯著最後那一行字看了幾秒,然後一哂,將信塞了回去。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在笑。
後一封信是前幾天寄到的,想來正是她畢業的時候,寥寥數語,看上去頗有些匆忙。但字跡倒很是工整。
顧宸北瞧了一會兒,把兩封信都折了兩折塞進軍服的口袋。他站起身走進外頭的夜色裡。
明明這麼多年沒見了啊,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那第二封信寫在畢業之際,陸霜年大概也已經被分配到軍隊醫院了吧。顧宸北想。
他不知道寫這封信的陸霜年已經在軍情處初露頭角,也不知道她手上已經沾過人血奪過性命,不知道這個名義上從軍醫學院順利畢業的優秀學生也剛好以成功滲透並暗殺了一整個夏澤間諜小組而順利獲得留在軍情處成為正式特工的資格。
他知道的只有剛剛那信上的一句話,嚴肅得像某種承諾,但顧宸北能想象得到陸霜年寫下來的時候臉上那種似笑非笑,嘲弄而又沉冷的模樣。
“近日將順利畢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