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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低聲開口:“那個時候你為什麼留下來?”
陸霜年愣了一下。
小女孩歪了歪腦袋,低聲道:“媽媽說要保護好你。”
何勳停頓了許久,終於嘆了口氣,“傻姑娘。”
陸霜年抬起頭,迎上這個還太過年輕的夏澤間諜的眼睛,看到裡面感動的光澤,不出所料。未來的情報之王在心裡嘆了口氣,——傻小子。
何勳顯然決定了什麼事情,目光變得堅定起來。他低聲道:“大哥哥有辦法從這裡逃出去,待會你跟緊我。”
陸霜年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點點頭。
大功告成。
二十分鐘後他們離開了這間簡陋的審訊室,何勳掙脫手銬,打昏了兩個本來要偷偷將他放回汶鼎軍隊計程車兵,換上了一身夏澤軍裝。小女孩緊緊拽著他衣角的手讓何勳說服自己,這樣只是為了更好的偽裝,更何況,這樣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孩子,不會給自己的任務帶來多少麻煩。
生命對於他,還沒到如同踩滅螻蟻般不值一提。何勳不能看著一個小女孩,無論屬於那個國家,因為他死去。他手上還沒沾過人類的血。
而陸霜年可以。
小女孩跟在青年的身後,惶惑地看著四周,天色漸明,夏澤營地裡的情況讓她瞧了個一清二楚。遠處村落中滾滾的濃煙直衝天際。槍聲基本平息。陸霜年記得,祁峰之戰,大屯村幾乎無人倖存。而那只是夏澤給一直避戰的汶鼎一個“小小的教訓”。
偏偏陸霜年的原則,叫做睚眥必報,血債血償。
她很快確定了這支部隊臨時彈藥的存放處。此刻營地裡一片混亂,竟也沒人注意一個青年帶著個小姑娘行色匆匆。何勳一心想著帶這孩子離開夏澤部隊的臨時駐紮地,還要注意著四周的情況,精神高度緊張之下,竟沒注意那小女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鬆開了自己的衣角。
半個小時後。
小心翼翼地幾乎找遍了整個夏澤營房也沒有看到陸霜年的蹤跡。何勳終於選擇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就在這時——
“轟!”
“轟!”
大地似乎在一瞬間顫動起來,火光沖天而起,巨大的爆炸聲讓人耳朵嗡嗡直響。不同的是,這次的火光,從夏澤的臨時駐紮地升起。易燃的帳篷幾乎立刻就起了火,彈藥庫的爆炸消耗了這個耀武揚威的裝甲營大多數的炮彈,其他彈藥的殉爆聲絡繹不絕,硝煙和焦糊的氣味直衝鼻子。營地裡立刻亂成了一片,大群計程車兵盲目地找尋著放火的嫌犯,營地離水源並不近,火勢卻越來越大,伴隨著爆炸和四射的彈片,試圖救火計程車兵只能徒勞地用沙土和僅有的水撲救外圍。
身上起火的人在地上打滾,慘叫聲聽得格外��恕�
何勳咧了咧嘴,他怔楞地看著那一片火光,幾乎要在暗藍的天際上染出一片血紅的顏色來。不知有多少夏澤計程車兵死在這場爆炸裡。
戰爭總是要死人的。今天是你屠戮他國的百姓,明天可能就會有旁人割開你的喉嚨。人間修羅場,生死早不是自己決定的事情。
他剛轉過身,一個瘦小的身影從路邊黑黢黢的草叢裡鑽了出來,何勳甚至沒來得及反應。
他看著這個重新握住自己衣角的小女孩笑得天真無邪。
“大哥哥,我們可以走了嗎?”
一路上何勳只能沉默。
汶鼎2004年,祁峰之戰爆發,夏澤第三十二師獨立裝甲營在汶鼎邊境大屯村外受到滲透,彈藥庫爆炸,二十七人死亡,五十餘人受傷失去作戰能力。夏澤間諜何勳成功進入汶鼎軍隊。汶鼎第三集團軍正式換防至祁峰一線,戰爭的陰雲開始籠罩。
這一年陸霜年十三歲。
鎮子上的小旅店生意並不好。這地方本就偏僻,平日裡還能有些南來北往的生意人在此歇腳。可前兩天大屯村的慘劇讓這個邊陲小鎮幾乎一夕之間全國聞名,鎮上的大戶人家紛紛攜家帶口逃離,希望能免受戰火的荼毒。
陸柔坐在旅店小房間的視窗,怔怔地看著外面冷落的街道。
“娘,吃點東西吧。”
陸昔華從門外走進來,將放著些清粥小菜的托盤擺在桌上,輕聲道。
陸柔聽見大女兒進來,連忙胡亂擦了擦腮邊的淚水,轉過頭來到:“昔華吃吧,娘不餓。”
陸昔華猶豫了一下,問道:“阿年不會有事的。”
陸柔聽見“阿年”兩個字,眼淚又止不住落下來。她看向陸昔華。
“昔華,你說,娘是不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