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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地撞響,因為缺氧,眼前金星亂冒,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響。他開始拼命地掙扎,剛剛那一點即將得手的喜悅此刻已經被深深的恐懼替代。生死一瞬的時刻殺手不是沒經歷過,只是這一次,他清楚地看見死神就站在自己面前。
勒殺是個費力氣的活兒,殺手像一條瀕死的魚一樣拼命地掙動,揮舞的手腳幾乎有些滑稽。他已經難以再發出聲音,連喘息都變作了可怕而怪異的氣音。
殺手比女人高出一頭還要多,此刻卻已經全然沒有了反擊的能力。他的身體漸漸地因為缺氧而乏力,軟弱下去。他的身體不小心碰到了病床旁邊的一張椅子,身後的人竟一隻手勒緊了殺手脖子上的帶子,一隻手伸出去,堪堪扶住了那張正要倒下來製造噪音的凳子。
女人慢慢地後退,她將殺手的身體放倒下來,此刻這為可悲的刺客已經雙眼外凸,窒息的紅色血點充滿了他的眼球,他的舌頭不受控制地吐在外面。女人的手便沒有鬆開,她依舊緊緊地勒著殺手的脖子,直到感覺著他的身體的熱度漸漸地退卻了一些。
女人鬆開了手。她有條不紊地檢查了殺手的脈搏和呼吸,確認了他的死亡。
死去的殺手頸間竟是一條透明的輸液管。
“身手不錯。”
男人的聲音在黑暗中突兀地響起來,陸霜年猛地抬起頭。
顧宸北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正淡淡地看著慢慢直起身體的陸霜年。他的眼睛黑漆漆的,在光線晦暗的病房裡泛出一點讓人心驚的光澤。
陸霜年手裡還捏著那根輸液管,她覺得嘴巴有些發乾。
——好吧說實話她沒有想到顧宸北會醒過來。
年輕的准將先生語氣平淡:“現在,能解釋一下了嗎?”
陸霜年捏了捏手指,她露出一個笑容來,希望這可以將顧宸北的逼問敷衍過去:“解釋什麼?”
顧宸北臉上露出一點無奈的神色,——這在汶鼎最年輕的將才臉上可並不常見,陸霜年有一瞬間幾乎懷疑是自己因為太過緊張而眼花了。
“別用問句回答我。”顧宸北說道。
陸霜年舔舔嘴唇。她後知後覺地扔掉了手裡的“兇器”,低聲道:“我能不解釋麼?”女人的聲音居然帶了點囁嚅的意思。
顧宸北沒發現自己幾乎笑起來。陸霜年這副樣子,也是少見啊。他挑了一下眉梢,淡淡道:“不行。”男人惡意地停頓了一下,道:“剛剛不是一個請求,陸霜年。我以准將軍銜命令你。”
——官大一級就可以欺負人麼!!!!
——顯然未來的情報之王,現在的特工陸霜年小姐,選擇性忽視了顧宸北的軍銜不止比她大一級的事實。
她慢吞吞地活動了一下因為長時間保持絞殺姿勢而微微發酸的手臂,咬了咬牙開口:“我不知道你醒著,真的。”女人對著顧宸北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眨了眨眼睛。
顧宸北微微揚起下巴,示意她說下去。他知道陸霜年要開始敘述了,反正傷口痛得他難以入眠,聽一聽倒也沒有壞處,顧宸北漫不經心地想,一邊注意到站在病床附近的女人,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早熟又可疑的小姑娘了,抽枝拔節的身體修長而漂亮,可也愈發的神秘不可捉摸。顧宸北知道她變強了。
嗯,也許他忽略了“阿年”此刻也只不過二十歲。顧宸北毫無覺悟地欣賞著陸霜年那一點兒難得的窘迫。
被“欣賞”的物件在心中毫無形象地翻了個白眼。
是她大意了。顧宸北到底是上輩子那個足以和她勢均力敵、甚至略勝一籌的男人。——想到後面那個詞的時候陸霜年無聲地磨了磨牙。顧宸北的逼問的確有一瞬間讓陸霜年失了對策。
陸霜年撥出口氣,接著道:“我有我的情報渠道。”她小心地觀察著顧宸北的反應,說道:“我接到命令保護你。”
顧宸北聽著她說,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陸霜年這幾乎已經是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自己。軍情處麼。
“看來你完成的不錯。”過了半晌,顧宸北才這麼說道。
陸霜年沉默了一刻。她倒也不打算再隱瞞什麼:“這件事情馬上就結束了。”她對顧宸北扯動了一下唇角,“也並不是我唯一的任務。”
顧宸北頷首:“坦誠是種優秀的品質。”
陸霜年一哂。
顧宸北繼續道:“這條路別走得太遠。近期離遼繹的勢力遠一點。”他看著陸霜年臉上的表情變化,面色平靜。便是衝著這女人信上曾經說過的話,他也該仁至義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