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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吟吟的,漂亮的五官因著笑意也格外生輝,連剛在她們桌邊站定的年輕服務生也不由得痴痴地多看了兩眼。
陸霜年微微一笑,並沒回答她,只示意那服務生點單。
陸昔華瞧了這小夥子一眼,對方立時有些臉紅。她又笑了起來,柔聲道:“我要一杯卡布奇諾。”
服務生認真地記下,這才有點兒不清不願地轉向陸霜年,有些心不在焉地問道:“您要喝點什麼?”
陸霜年隨意地揮了揮手,“我要最苦的那個,你看著上吧。”
服務生一愣,暗地裡撇了撇嘴,將她的要求記下。
陸昔華被陸霜年的舉動逗笑了,她道:“你這是什麼點法啊,最苦的那個?”
陸霜年也附和地笑笑,她聳了聳肩道:“我一向不怎麼了解這些玩意。”
這倒是實話。陸霜年咖啡喝得不少,但卻不怎麼善於品味這東西。她喝咖啡只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在半夜工作還沒做完的時候睡著而已。追根究底,上輩子的陸霜年雖然功勳赫赫官居高位,但終究是小山村中走出來的苦出身,一生戎馬,哪裡有那功夫去尋這種品著咖啡聽藍調的情趣。於她看來,“最苦的”便最提神。
陸霜年又道:“這幾天醫院也不太平,我想你已經聽說了。”
陸昔華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王院長昨天還在張羅醫院後撤的事情,今天就聽說被緊急調走了。肯定出了什麼事。”她又想了想,“還有小陳也不見了,聽護士科的人說,她連假都沒請呢。”
陸霜年彎起唇角。
“他們大概都不會回來了。”她說。
陸昔華並不瞭解陸霜年話裡隱含的意思,有點迷茫地“嗯”了一聲。
咖啡端上來了,陸昔華優雅地攪動著咖啡,棕褐色液體上的奶泡一點兒一點兒破裂。
陸霜年瞧著擺在她面前的那杯黑色液體,熱氣嫋嫋升騰。她並沒去喝,只開口道:“我希望你也能離開這裡,姐姐。”
她話裡的稱呼讓陸昔華猛地愣了一下。從她們這次重逢以後,陸霜年就很少叫她“姐姐”了。她隱約地感覺到陸霜年身上有種倨傲,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如同俯視,可陸昔華又不敢去確定,期盼那只是自己的錯覺。
陸霜年漫不經心地玩著手裡的方糖夾子,她神色淡淡地看著有些怔楞的陸昔華。
陸昔華回過神來,露出一個柔弱而欣喜的笑容,道:“哦,我只是太高興了。”她有意停頓了一下,然後低聲道:“能聽到阿年叫我姐姐呢。”
陸霜年笑得冰冷而鋒利。
她淡淡道:“你我都是孃親的骨肉,自然是姐妹。”
陸昔華姣好的面容上突兀地掠過一絲陰翳。但她很快重新揚起笑臉,道:“阿年為什麼想我離開這裡呢?”
陸霜年不再笑了。她語氣平淡,“當我說‘希望’的時候,那就是一個命令,親愛的姐姐。”
陸昔華整個人愣住。
陸霜年依舊放鬆地坐在咖啡館漂亮的木質椅子上,那姿勢看上去甚至有點兒懶散,語氣裡卻是分明的不容置疑。
當這個女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之後,她看上去就不止是倨傲和盛氣凌人了。她臉上有一種近似於鷹隼的神情,上位者獵食的屬性暴露無遺。
陸昔華覺得自己幾乎在陸霜年冰冷如同無機質的目光中凍僵了。
陸霜年停頓了一會兒,她知道震懾的作用已經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陸霜年重新露出一個笑容,她道:“去遼繹吧,首都的機會總要多些。你想去那所醫院都可以。”
女人的笑容似乎讓陸昔華受到了一點安撫,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離開?!”
陸昔華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精緻優雅,她看上去僵硬而怨怒,漂亮的眼睛裡有一瞬間的扭曲。
——憑什麼?!憑什麼輪到這個出身低賤的鄉野丫頭來教訓她?!就憑她撞了大運攀上高枝沒有一輩子在鄉下做個大字不識的蠢婦人麼?!
陸霜年淡淡瞧了陸昔華一眼,那一眼就好像刀子一樣划過去,讓陸昔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你留在這裡沒有再往上走的機會了。”陸霜年笑眯眯地說,彷彿她真的在為她親愛的姐姐的前途和未來考慮一樣。女人接著道:“我總要多幫你一些。”
女人的身體微微前傾,她的語氣放輕了一些,好像這是一句無足輕重的話。
“當然,如果你想知道最主要的原因的話,我也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