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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屍體從路邊兩層高的建築上摔了下來,重重砸在路面上,他似乎還沒死;掙扎著發出呻||吟,肩頭有個血窟窿。
黑色轎車從這個人身邊風馳電掣地開過去;陸霜年往路邊掃了一眼,道:“命中率不錯。”她的語氣終於也帶了些輕快的成分。
顧宸北冷淡地笑了笑。——敢這麼對他顧宸北動手,這群人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陸霜年盯著前方的路面,嘴裡道:“顧師長還真是什麼都清楚呢。”事已至此,再和顧宸北裝糊塗已經沒有必要了。
顧宸北淡淡道:“城防部今天上報的,就在陸軍總長府附近的那個茶樓,兩人斃命。”
陸霜年輕輕撥出口氣:“他們沒得手,總還是不死心的。”
顧宸北點點頭。他注視著陸霜年,突然開口:“昨晚,就只有茶樓的那一撥人麼?”
陸霜年猛地一打方向盤,在路口轉了彎,她稍微直起身體,語氣很真實:“對。”
男人眸色深沉,他沒有再問。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輛汽車,正攔在路中央。兩個黑衣男人手持突擊步槍朝著他們的汽車掃射。
陸霜年低聲咒罵了一句,重新壓低身體,她也取出了配槍。女人右手扶著方向盤,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她幾乎是頭也不抬地探出左手,就是兩槍。
“叮噹”兩聲,子彈幾乎都貼著那殺手的要害部位擦過,打在汽車上。那兩人依託汽車作掩護,一時半會到很難射中。顧宸北盯著她看了一眼,唇角扯出一縷笑容來。
男人卸下彈夾看了看。“你還有多少子彈?”
陸霜年挑了一下眉梢,她乾脆地伸手從座位底下取出了那支備用手槍,扔給顧宸北。
“多得是。”
槍聲爆豆一樣響起來,周圍的行人商販早已經四下奔逃,警報聲尖銳地響。那兩人似乎沒有任何後援和撤退計劃。這是個自殺式的任務。
顧宸北眯起眼睛,又是幾槍打出去。一顆子彈正釘在一個黑衣人的眉心,那人仰天倒下去,臨死前條件反射地扣動扳機,對著天空打出一個長點射,如同哀鳴。
街上巡邏計程車兵腳步已經近了,倒是沒有任何慌亂,帶著軍隊風格的整齊劃一。陸霜年把槍收了回去,——接下來的事可能就用不到她了。
一大群士兵將槍戰的現場團團圍住。另一名黑衣人被擊中了雙腿,倒在地上。鮮血積成一窪。
顧宸北慢慢坐直身體,他將手裡的槍遞還給陸霜年,看著她重新把槍塞進駕駛座底下,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把我的車變成彈藥庫了,嗯?”
陸霜年咧開嘴笑了,她歪歪腦袋,訕訕道:“我這不是為了保護師長你嘛。”
顧宸北也笑起來。
他忽然開口:“幹得漂亮。”男人的手搭在車門上,白色手套一塵不染。
“你得相信人都是有感情的,哪怕那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阿年。”
顧宸北說完,推門下了車。
陸霜年坐著沒動。她想起剛才沒遇襲之前自己的問題。
——這就是顧宸北的回答麼?人都是有感情的?
什麼樣的感情,能產生一個親吻?這並不是個複雜的問題,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隨之而來的答案。愛情是太昂貴的東西,她陸霜年,又或者他顧宸北,沒人負擔得起。
那黑衣人已經動彈不得。血從他腿上的槍傷處汩汩地流出來,褲子溼了一大片。一個軍官從士兵後頭走進來,居高臨下地審視著他。這軍官正是何勳。
“把他架起來,送到城防部去。”
何勳說罷,正要轉身,卻看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旁邊的顧宸北。他“啪”地一聲立正。
“顧長官。”
顧宸北點了下頭,他淡淡道:“何中校的部隊反應很快啊。”
何勳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這是警衛部隊的本分。長官沒有受傷就好。”
顧宸北掃了他一眼。這男人他自然是記得的。那些在邊疆小鎮的日子,在顧宸北的記憶裡反倒是格外的美好。那會兒父親還沒死,他也還沒真正上得戰場。天真得近乎愚蠢。那會兒何勳似乎是他手下的一個班長,那黑瘦的,還沒長開的丫頭管他叫“何大哥”。
那種日子,終究是過不長的。殺了人,見了血,一路生死血火地滾打過來,又有誰還具備天真的權利。
人最悲哀的,便是一夜長大吧。
男人很快從思緒中迴轉,他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