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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出聲。陸霜年的腿在下一刻直踢過來,將人高馬大的男人蹬得往後退了幾步,正撞在牆上。
女人從場上整個人光憑著腰力一躍而起,另一隻手從枕下抽了出來。脫了鞘的刀鋒在夕陽最後的光線裡閃過一絲冷芒。
“你擋住我的太陽了。”
刀光閃過,血液噴濺而出。被割喉並不是什麼優美的死法,不過很快捷。匕首從刺殺者的頸間抹過去,將他的脖子豁開一個大口,鮮血帶著濃重的腥味在一瞬間井噴,牆面上和窗臺上都濺上了殷紅。
幾秒鐘後一個大活人便成了屍體,靠著牆角慢慢地滑坐在地。
外面的太陽徹底地沉下去了。
陸霜年往窗外看了一眼,天邊只剩下火燒一樣的雲霞,明天該是個好天氣。
她睡得很香,在夢境裡似乎能感覺到陽光從自己的臉上一點一點地划過去,溫暖的癢。陸霜年是被遮在臉上的陰影“吵”醒的。她的房間裡沒有任何會擋住陽光照在床鋪上的東西。
——如果是在上輩子,大約那位愚蠢的殺手就會知道,永遠別去試探情報之王在睡眠中的敏捷性,以及,別想著用一把手槍幹過陸霜年的近身格鬥,千萬別。
血腥的氣味瀰漫了整個房間。陸霜年隨手從桌子上扯過兩張紙擦了擦刀刃上的血漬。血液還在汩汩地從屍體脖頸處淌出來,洇溼了一大片牆壁。
女人對那具新鮮的屍體多一眼也沒看,徑直趿拉著拖鞋走到窗臺邊上。血濺在擺在一旁的仙人掌上頭,小片小片的暗紅色,好像某種詭異的花。
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天空邊的晚霞終於變作了一抹鐵灰色,半隱半現地漂浮著。陸霜年抬手看了看錶。
晚上六點二十分。
女人繞過了地面上的一小片血泊,開啟床邊的櫃子。
老式的木頭衣櫃,櫃門已經有點脫落了,危險地晃悠著。裡面掛著的衣服不多,倒也整齊。兩套軍綠色的制服,一套軍禮服,還有兩三件風衣和夾克,挺括的襯衣疊放在下層。陸霜年皺著眉頭琢磨了兩秒,然後蹲□,從櫃子底層用力扯出個盒子來。
裡邊放了條裙子。
顧宸北的車開到秋山路的時候是六點半。男人將車停在了巷子口,往裡面看了一眼。夜色裡的老樓看上去格外的破舊冷落,幾乎沒幾家亮著燈。
——那女人的薪水,恐怕該住得起比這好上百倍千倍的房子吧。
顧宸北沒下車,他按了按喇叭。
沒一會兒,聽見汽車鳴笛的陸霜年便從樓上下來了。
顧宸北眯起眼睛。
街道上的路燈在一瞬間亮了起來,好像舞臺的燈光聚攏,千千萬萬的目光和等待歸於寂靜,這一出場,便是瘋狂。
黑色的長裙直到腳踝,暗沉沉的顏色幾乎與夜色融為了一體,綢緞的料子中摻雜了暗金色的絲線,神秘地閃動著。裙襬的長褶隨著她的步子散開,又倏忽地收起,像黑色的,變幻無常的花朵。往上,黑色的綢緞包裹著頎長的身體,慢慢收緊的,柔滑的衣料顯示出穿著者勁瘦的腰身。裙帶在肩膀處環出一個優雅的蝴蝶結,綴在上面的珍珠乳白色,光澤柔和。V字型的領口露出一片面板,致命般的誘惑。
像花朵又像蝶翼的黑色裙襬下,露出女人血一樣鮮紅色的鞋子。
似乎就一秒鐘的功夫,女人已經走到了眼前。
顧宸北依舊沒有轉開從她一出現便停留在陸霜年身上的目光,他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陸霜年挑了挑眉,她就站在顧宸北的車子外頭,慢慢地給自己帶手套。
同樣黑色的鏤空紗質長手套,玫瑰的花紋一點點覆蓋了小臂,遮住了相對尋常女子來看顯得緊實的手臂肌肉,產生柔軟的錯覺。
顧宸北推開車門下來。他的目光在女人的臉上逡巡。
“看起來你休息的不錯。”顧宸北道。
陸霜年放下手,她微微倚著車子,抬眼看向顧宸北。簡單的動作好像突然被賦予了魔力,所有的漫不經心和慵懶冷淡都化作無可抵擋的風情。
“沒有女人會不為舞會做準備。”
顧宸北微笑了一下,他淡淡道:“啊,這個我知道。”男人微微地湊近了陸霜年:“只不過你的準備,讓我著實驚喜呢。”
陸霜年回以一個笑容,“我的榮幸。”
顧宸北的目光在她的微笑上停留了兩秒。然後他轉過身走去,為陸霜年開啟了車門。
如果不轉身,他會忍不住去吻她,去吻那個舉世無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