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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臨風衝她晃晃手指,“一個姑娘孤身在外,幫一下總是應該的。”他蹲了一下,又神秘地眨眨眼,“更何況想陸姑娘這樣美麗的女子,大約有許多人願意盡一臂之力。我不過是恰巧認識楚先生罷了,幫你引薦並不是什麼麻煩的大事。”
陸昔華這才放下心來。她感激地看了杜臨風一眼,低聲說了謝謝。
杜臨風目送著陸昔華走遠,嘴角上仍然掛著笑容。他扭回身衝著門口的崗哨走去。
“老子險些被你壞了好事!”
男人仍然西裝革履,桃花眼裡卻透出兇光,猛地一腳踢在衛兵的肚子上,將對方踹得一個趔趄。
衛兵顯然知道他是什麼人,不敢還手,甚至一聲都沒吭,就這麼捱了好幾下子。旁邊的幾個也沒人敢去拉。
杜臨風不解恨,又狠狠地踹了幾下,這才冷冷地道:“以後長點眼,什麼人你也敢攔,炮灰命!”
汶鼎與夏澤和談會場。
會場外面已經戒嚴了,車輛禁止通行,行人也寥寥無幾,只有荷槍實彈計程車兵在來回警戒。
杜臨風開的是輛高階黑色轎車,帶著軍用牌照。警衛攔下車子,示意要檢查。
杜臨風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一張證件遞給衛兵,一邊玩笑道:“連我也不認識了麼?”
那衛兵掃了一眼,連忙把證件還給杜臨風,誠惶誠恐地抬手放行。
坐在副駕駛上的陸昔華沒說話。她心中清楚,旁邊的這個男人大約也是夏澤官場軍界厲害的人物。權勢總能讓人身上帶上漂亮的光環,更何況這杜臨風的長相人如其名,是位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陸昔華不由得對他心生好感。
車子緩緩駛入泊車位。杜臨風頗為紳士地為陸昔華拉開車門。
陸昔華輕聲道了謝。
杜臨風帶著她進了酒店的大堂。裝潢的富麗堂皇的大廳裡只零星地站著幾個穿黑衣的安保人員,陸昔華在一張小沙發上坐下,周遭的寂靜讓她有些不安。
杜臨風微笑道:“沒事,樓上的會議應該快要結束了,楚先生會出來的。有我在,不要擔心。”他安慰著陸昔華,手掌輕輕地拍了拍女人搭在膝頭的手。
陸昔華受驚地將手猛地縮了回去,臉頰上卻已染上了一層紅暈。
杜臨風慢慢地笑了起來。
和談會議的氣氛並不平和。劍拔弩張的駕駛從刺客事件出現的那天開始就不曾消減過。顧宸北漫不經心地坐在會議桌邊聽著夏澤的代表“痛陳利害”,手指間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鋼筆。
會議結束回到汶鼎,應該……就可以見到陸霜年了吧。
那女人手腕通天,現在想必已經潛回國內了。他該想想怎麼懲罰她了。顧宸北唇角帶起一抹笑意,看得一旁的楚瑞一陣狐疑。
——這顧宸北到底在想些什麼,難道有什麼算計了夏澤的後手,他們誰都沒有料到不成?
他哪裡知道,顧宸北只是單純的心情不錯而已。
帶兵打仗的人,大多數都習慣走一步想三步,你想得越長遠,就比對手超前得越多,勝算也便越大。更何況顧宸北這樣攪合在軍政兩界的人,更加知道未雨綢繆的重要性。
而他從未在想到“以後”的時候,帶著這樣輕鬆而期待的心情。
陸霜年是第一個。在想到她的時候,他感到一種隱秘的,私人的,和國家的前途或者軍人的責任又或是政治鬥爭中的輸贏毫無關係的快樂。一種對於未來生活的期待。
這是一種新奇的感覺,但顧宸北想,他很喜歡。
會議結束。
一直面帶笑容卻從未表態的汶鼎使節團團長讓雙方人員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夏澤這邊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滿懷警惕。楚瑞陪著顧宸北一起走出會場。
“顧先生對這樣的結果可還滿意?”
顧宸北淡淡笑了:“自然。”
所謂的“結果”,其實就是沒有結果。兩國的宿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更別提兩邊都有不少蠢蠢欲動的主戰派。和談註定只能是個用來引戰的幌子,如今毫無結果的和談至少沒有引發雙方的第三次戰爭,已經算得上成功了。
楚瑞對這樣的結果,當然是相當不滿意的。
和談結束,兩國局面依然尷尬,他賠上了一個女兒,想殺的人卻活生生地站在眼前。
幾個人走下樓梯。
談笑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了過來,坐在大堂裡的陸昔華緊張地攥緊了手指。她站起身,滿懷希望地看向聲音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