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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
趙嘉誠也並不驚訝,他只道:“陸小姐也有不能自己動手殺人的時候麼。”
陸霜年淡淡道:“官場雖好,也難免束手束腳,不如趙先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痛快。”她把杯子裡的酒喝完,又給自己倒滿。
“只要趙先生不要對你我之前那點齷齪再有介意,這筆生意交給你,我是再放心不過的。”
趙嘉誠瞧著陸霜年說得誠懇,不由得笑了:“眼下我倒確實有了興趣。”他慢慢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知陸小姐要殺的,是誰?”
“生意”談妥,趙嘉誠如同來時一樣,迅速地消失在了大街上的車流和人群之中。陸霜年還坐在那個昏暗的角落裡,慢吞吞地喝著酒。
趙嘉誠這邊已經按照她的設想安排好了,汶鼎的使團還有三天到達夏澤。
陸霜年喝乾杯子,又叫了一瓶,懶洋洋地看了眼窗外。
天已經黑了。
宋宇鴻找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一點。他把汽車停在小酒館的外面,威脅地看了一眼有些驚恐的酒館老闆娘,這才朝著角落裡的陸霜年走去。
“……阿年……”
他仔細看了陸霜年,知道她有些醉了,心中竊喜。
女人眼神有些朦朧,看上去遠不似平日裡的冷淡威嚴不可親近。宋宇鴻輕輕把手放在陸霜年的肩膀上,摩挲了一下。
“滾。”
陸霜年聲音帶著沙啞的醉意,但吐字清晰,意思也足夠明確。
宋宇鴻停在女人肩膀上的手一僵。他臉上的笑意也減退了許多,只放柔了聲音,道:“阿年,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然後陸霜年直接從腰間槍套裡抽出□□開了一槍。子彈正好打在宋宇鴻腳下,在水泥地面上激出一溜刺目的火花。
宋宇鴻嚇得往後一跳,撞翻一張椅子。
他愣了兩秒,這才發現冷汗已經順著鬢角水一樣地流下來。
陸霜年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拿槍斜斜地指著宋宇鴻的方向,她沒說話,只有兩個人都有些粗重的呼吸聲,在一片寂靜裡格外明顯。
宋宇鴻又後退了兩步,嘴唇有些哆嗦。他臉上的笑意和心中的竊喜一併消失得乾乾淨淨。
“那我先走了。您自己多加小心。”宋宇鴻恭恭敬敬地低頭說道,他把“阿年”換成了“您”。
小酒館的老闆娘已經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嚇得愣住,目光在女客人和宋宇鴻之間來回轉動,宋宇鴻一回頭,她又連忙垂下眼睛,不敢抬頭。
宋宇鴻冷冷地看了老闆娘一眼,轉身離開。
槍聲很響,陸霜年漫不經心地嘆了口氣。她心情紛亂,宋宇鴻剛剛正是撞在了槍口上。又過了一會兒,卻不見夏澤的憲兵趕來,想必是宋宇鴻和憲兵隊的人打了招呼,解釋了槍響的原因。
陸霜年苦笑了一下,她今天倒是連自己的脾氣也沒心情去管了。她招了招手,讓戰戰兢兢的老闆娘又上了一瓶酒。
夏澤不像汶鼎,這個國家有平民宵禁的制度,天黑了普通人是不能再出家門的,商店卻還都營業,只有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能拿到出入許可,像小酒館這類的服務場所也只不過是為了他們這類人開著。外頭的人流漸漸少了,只有路上高檔汽車不時駛過。
汶鼎的街上,現在大概正是熱鬧的時候吧。
陸霜年自認不算是什麼愛國者。她這一生,不,也許應該算是兩世,無不是汲汲營營,為了權力一路往上,踩著不知多少人的鮮血白骨,早就知道什麼是高處不勝寒的滋味。卻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一刻,思念起所謂的故土。
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軟弱到這種地步。
她最近也算是心力交瘁,酒氣衝上頭,喝下去的酒卻在胃裡翻騰起來,昏昏沉沉,腦子裡卻還保持著一點毫無意義的清明,也就是這一點清醒,叫人難受得厲害。
都是因為你。顧宸北。
我變得軟弱,變得在乎,變得天真愚蠢理想主義甚至敢於為了某種對自己毫無利益的信念犧牲。
都是因為你。
她心裡咬牙切齒,臉上的表情幾乎也要扭曲起來。這樣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陸霜年想,她有點恨顧宸北讓她變成這樣,然後這一點恨“轟”地一下在胸膛裡頭燒起來,只剩下想念兩個字。
這恨燒的太烈,眼睛裡也滴出淚水來。
這恨裡頭,無非就是一個愛字。
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