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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留在家裡住幾天吧,娘給你做好吃的。”
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讓這個女兒重回到那個依賴著自己渴求著自己關注的小女孩。她的阿年長大了,不再像從前一樣那麼單純而聽話了。她面對的是一個成年的,變得氣場強大的女人,這讓陸柔感到一絲不知所措。
陸霜年安撫地笑了一下,她道:“不了,醫院那邊姐姐走了,科裡會很忙的。”她又道:“這些天我都會在遼繹的,一定時常回來看您。”
陸柔這才放開了手。她似乎有些不知下面該說些什麼,想要仔細看看女兒的面容,卻又無法將目光長久地停留在這個曾經一度被她“捨棄”的孩子臉上。
她知道她是虧欠了這個孩子的,也知道無法彌補。她唯一能做的,便是責備自己,祈禱她的骨肉可以像從前一樣善良地原諒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
陸霜年不露痕跡地牽了牽唇角,她的母親總是喜歡這樣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幻想裡呢。這個女人太天真,天真到以為“善良”就可以抵消一切,天真到看不清自己心中到底存著怎樣的念頭。
而陸霜年早已經在黑暗裡頭沉淪了太久,於是從不吝於承認自己的醜惡。她有私心,*,嫉妒,仇恨,她接受它們,將它們扭曲為強大的力量。她從來就不是靠“善良”或者“原諒”活著的。
女人向一直送她出了巷子的陸柔道了別。她慢吞吞地沿著狹窄的街道走向軍情處的位置,太陽的光線刺眼般明亮。
好戲就要上演了。
邊境小鎮。炮火已經停了,兩方的部隊都損失不小,暫時停了火。顧宸北摘下鋼盔,帶著幾個參謀進了臨時搭建的戰地指揮所,趙志輝憂心忡忡地跟在後面。
今天夜裡兩點,奇襲計劃就要實行了。幾個參謀意見不一,但很顯然顧宸北並不打算在囉嗦了。能不能守得住,都在今夜一役。
顧宸北睡了一覺養精神,眼中的紅血絲褪下去不少,疲倦也消減了。男人的軍裝已經算不上挺括乾淨,蹭了不少的炮灰和泥土,可穿在他身上依舊挺拔。任何時候,顧宸北這個名字後面都不會帶著“狼狽”的形容。
男人的語氣不容分說:“空軍第二四一大隊已經調過來了,會負責計劃中的對地攻擊,作戰計劃中的所有細節都必須完成。”他的目光掃視一週,站在兩側的參謀軍官都是面色嚴肅。
“違抗命令的,軍法從事。”
趙志輝在後面絕望地閉了閉眼睛。軍令如山,師長將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又還有誰能說出個不字來?!
顧宸北示意幾個參謀可以離開了。他淡淡道:“讓部隊好好休整,今天夜裡的行動,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男人說完,便回到帳篷中擺著的沙盤前去了,他盯著那上頭顯示出的犬牙差互的軍事部署和勢力交錯,卻不知在想什麼。
一個參謀從行軍帳篷外頭走了進來:“報告,師長,有您的私人電報。”
顧宸北抬起頭來,問道:“哪裡發過來的?”
那參謀猶疑了一下,回答道:“報告,是軍情處處長陸霜年。”
顧宸北的動作似乎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他隨即伸手接過了參謀手中的電報。挺薄的一頁紙,上頭端端正正的譯文,就兩個字。
保重。
男人露出一個幅度很小的微笑,但那倏忽即逝笑意卻一直深入到了眼睛裡,像黑沉沉的湖面上慢慢擴散消失的波紋。
趙志輝只覺得自己的憂心忡忡更為加重了一些。
——師長你的狀態可不太對勁啊!因為未婚妻的一句關心就笑起來什麼的實在不符合戰神的形象啊!!!
月黑風高,倒是潛行的好天氣。
從整個師挑選出來的精銳,正透過一天前土工作業挖鑿出來的戰壕悄悄地靠近夏澤的陣地。腳步聲甚至在這安靜的黑夜裡也微不可聞。
天空上雲層很厚,連最後一絲星光也遮擋住了。趙志輝抬頭看了看回身示意後面計程車兵加快行進的速度。這樣的雲層,轟炸機會很難辨別位置,但願師長調來的那個轟炸機部隊足夠好。
這是一場賭博。
隊伍在凌晨四點鐘到達夏澤軍隊的後方,這場奔襲包括了將近二十公里的路程和一場還未開始的鏖戰。他們一路上悄無聲息地解決了四道崗哨,夏澤指揮部的燈光幾乎近在咫尺。只要火光一起,稍後趕到的轟炸機部隊就會將這裡徹底夷為平地,包括夏澤進攻軍隊的指揮部和將近四百人的警衛後勤部隊。
趙志輝忽略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低聲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