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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旁人卻瞧得清楚,可他心底卻隱隱期望,她永遠都不明白才好。
不明白皇帝的心思,不明白皇帝對她正撓心撓肺,如此一來,他便可以讓她停留在他身邊久些,再久些,依賴著他,久些,再久一些。
因他知道,如果她明白了,她便也成了那處於雲端的人之一,離他會越來越遠,越來越遠,遠得不可觸控。
“總得試試才好,我出入儲秀宮,不惹人注目,你則不同,一言一行總有人盯著,若要求見皇上,更是難上加難,說不定還沒有出門,便被人以各種藉口攔了下來。”嚴華章道。
衛珏想了一想,無可奈何,“也只有如此了。”
嚴華章道:“你且先回住處等侯訊息,我走得快,半個時辰便會有訊息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受傷
衛珏點了點頭,嚴華章便告辭了她,急急地往遠處走。
……
“皇上,讓奴才來。”孫輔全見皇帝動手去拿筆硯,急眉赤眼地小跑步到來,將桌上的筆硯雙手奉著,遞到皇帝的跟前。
皇帝瞧了他一眼,他將硯臺放下,見皇帝拿了筆蘸了墨寫字,欲相勸,可不知道拿什麼名目,正著急著,便聽皇帝道:“不過手指受了點兒小傷,你當朕是紙糊的不成?”
孫輔全彎著腰道:“都是奴才不好,皇上受了傷,奴才卻不在跟前伺侯。”
皇帝道:“被弓弦劃破了層油皮而已,隔不了幾日便好了。”
孫輔全心底直嘀咕:如果還有那金脂玉露,怎麼會隔了幾日才好?僅有的兩瓶,象水一樣的送了出去,也沒落了個好兒,那可是上貢的好東西,價值千金,也不知道落在了哪裡了,真可謂是珍珠蒙塵,讓人心肝兒直痛,弄得皇上自己要用的時侯,沒了……
皇帝望了他一眼,道:“你耷拉著個眉毛,正嘀咕什麼呢,朕看見你就心煩,去,外邊守著。
“皇上,您看您,身邊也沒個伺侯……”孫輔全道。
皇帝瞧了他一眼,“這滿殿裡站著的,都是菩薩不成,偏要你守著?礙手礙腳的!”
孫輔全只得往外走,邊走邊心底埋怨,都是這衛珏不好,皇帝送出去只同心結,沒見她眼眉鼻子稍有喜色,他回來照實一稟報,皇帝接連著幾日便心情不好,找岔兒發他的脾氣,彷彿衛珏沒動靜,是他孫輔全挑撥的似的。
他這個當差的難做啊,凡遇上衛珏之事,準沒好事。
以往他既使差事辦得不好,皇帝也沒這麼多話來斥責於他的,他得承認,皇上罵人……煙火氣多了些,可一天罵個三四回,也太多了一點。
今兒個更好了,在騎射場練箭,居然讓弓弦把自己的手指給割傷了……皇帝六歲就學騎射,弓弦把自己的手指頭割傷,可是破天荒頭一回。
如果那金脂玉露不沒賜給那個不知好歹的,皇上的手指頭早就好了。
如果那不知好歹的但凡看見皇上賜的同心結,露出個笑臉兒來,說上兩句好話,他怎麼會接二連三的捱罵?
如果他不照實稟報,些微犯著些欺君之罪,說些衛珏對這同心結很有幾分動容之類的好話,這幾日的差,也就不這麼難當了。
孫輔全一邊在心底裡悔著,一邊來到外間,便見一個小太監探頭探腦的,他心底正一肚子的火沒處兒發呢,大怒,一把便揪住那小太監,“想死啊,這是什麼地方,再在這兒望,老子弄死你。”
那小太監吞了一口口水,低聲道:“孫公公,有人讓奴才給您傳個話兒,奴才不知道當不當傳……?”
孫輔全鬆了那小太監的衣領,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那小太監道:“奴才知道這幾日主子煩惱,您也跟著煩惱,這不,有人替您解憂來了……”
孫輔全漫不經心地彈了彈袖子,“什麼解救的人?”
“您知道那嚴華章嚴公公麼?他現在正在外邊侯著,等著見您呢。”
不提起嚴華章還好,一提起嚴華章,孫輔全便一肚皮的氣,嚴華章和衛珏是舊相識,在幸者庫就認識的,兩個人湊在一起,衛珏肚子裡的壞水兒有他一半的功勞,對皇上漫不經心也有他一半的功勞。
孫輔全挽起袖子便往外邊走,小太監見他氣勢洶洶的模樣,臉上露了絲興奮,“要不要小的幫手拿一大麻袋來,先把他一麻袋裝了,揍一頓再說?”
孫輔全望了他一眼,他很得眼色,屁顛屁顛地便往雜物房跑,去拿麻袋。
孫輔全來到小角門邊,一眼便望見嚴華章站在樹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