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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他早早地便把磨滅童稚,身上只剩下了責任,在旁人眼裡,他是至尊至貴的皇帝,但她知道,那個位置,對於一個八歲的孩子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那便是一張佈滿針刺的氈子,這皇宮,是她的戰場,何嘗不是他的?
這個戰場,可沒有老幼之分,更不會有人同情憐憫。
“可沒曾想,倒是什麼人都冒了出來了,祖奶奶期望,你能找到你心儀的,能替你管著這後宮,別讓那些人的手伸那麼長……”
孝莊說著說著,便有些睏倦了,眼睛微微閉了起來,殿裡的燈光透過雕空背椅打在她的頭上,將她的翡翠福壽簪映得綠瑩瑩的,襯出她花白的頭髮,脖頸處的層層皺紋,刺得康熙的眼一陣陣發熱,他抬起頭來,把那股熱意直bi進腹裡,眼睛漸漸清明銳利,他伸手取了背椅上掛著的壽字錦被,給她蓋在身上,慢慢走出了壽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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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珏再回到幸者庫時,是被兩名嬤嬤押著回來的,她垂頭跪在院子裡,在幸者庫奴婢們的目光注視之下,聽著內務府大總管李德貴宣佈:“皇恩浩蕩,你們掌事姑姑衛氏,因結黨私營,私自操縱選秀,被皇上查覺,免了掌事之職,皇上仁慈,並未處罰於她,只發放她回幸者庫為奴,可記住了,她不再是你們的掌事姑姑,不過是幸者庫罪奴而已,和你們一樣的人!”
第七章 恨意
四周圍圍著瞧熱鬧的宮女發出嗡嗡的議論之聲,有人低聲竊笑,有人則拿冷漠的目光盯著。
李德貴道:“還有一件事兒,要跟大家說得清楚,從此之後,月歌便是你們新的掌事姑姑了,以後有什麼人事調動安排,你們便要聽她的。”
衛珏心底一驚,卻沒有抬起頭來,反倒把頭垂得更低了。
這是她早已想到的情形,只是無論誰做了掌事姑姑,都沒有月歌對她的恨那麼的濃烈。
月歌用來賄賂她,花在選秀上的銀錢已被扣了下來,她人財兩空,再加上兩人之前的恩怨,衛珏相信,月歌會把所有的失望全報復在她身上。
月歌從佇列之人走了出來,臉色不驚不喜,語調同情,“衛姑姑,啊,不,現在不能稱姑姑了,要叫您一聲衛珏姑娘,這可怎麼是好,您原是高高在上的姑姑,用不著親自動手做事,只指派別人就好了,您瞧瞧您這雙小手,蔥白粉嫩的,連怎麼掃帚都忘了吧?恰好秋天來了,幸者庫樹木極多,落葉怎麼掃都掃不完,從今日起,你便從事這除草之工吧……”她回頭朝李德貴行了半禮,“李公公,奴婢這麼安排,您可滿意?”
李德貴點了點頭,垂了頭,整理衣袖,“您是掌事姑姑,這些小事,便不用向上稟報了。”
月歌點了點頭,兩道目光掃在衛珏臉上,如秋風刮過。
可她沒有看見衛珏半分的驚慌頹然,只見她恭恭敬敬地行禮,“多謝月姑姑提點,奴婢定會將地面清掃得一塵不染。”
她抬起頭來,直視月歌,眼底一片冰涼,竟讓月歌有一瞬的失措,一個幸者庫的罪奴,剛剛才在皇上那兒領了罪回來,有什麼持仗,連一點害怕之色都沒有?
月歌恨恨地想。
可在那一片冰涼的目光之下,她竟是不能再出聲留難衛珏,滿腹的陰損點子被封在了腦裡,眼睜睜地看著她拾起倒地的掃帚,慢吞吞地沿青石板路頭而去。
不要緊,咱們慢慢來。
月歌怔了半晌,滿腹的怒氣沒處發,朝周圍圍著看熱鬧的人道:“都圍著幹什麼?不用幹活了麼?”
宮婢們這才四散而去。
掃到半夜,衛珏都沒能把地上的樹葉掃完,這裡掃了,那裡又冒出一些來,往往她一轉背,便有人將樹葉重撒在了道路上,衛珏悶不出聲,不緊也不慢地清掃,彷彿沒有看見有人搗鬼。
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四周圍屋宇都被黑暗籠罩,衛珏這才停了下來,拄著掃帚休息,她才剛剛站定,便有人從黑暗處衝了出來,“衛氏,你幹什麼?這地上還有這麼多落葉沒掃,就想休息麼?”
來的人有兩位,一個沉默,一個不停地斥責,不停斥責的那位,容顏俏麗,嘴唇卻薄,下額極尖,一幅伶牙利齒的尖酸刻薄的模樣,這是翠蝶,以往跟著衛珏,也曾充作她的喉舌。
另一位卻是梅竹,只是望著她,表情似憐憫,又似鄙夷。
衛珏一聲不出,只把地上無端端冒出來的落葉又重掃起。
翠蝶見她不出聲,卻是冷冷一笑,慢悠悠地走到那堆掃好的落葉面前,拿腳一踢,那堆落葉就四散開來,她笑道:“衛氏,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