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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別開臉去。
齊艾憶像哄小女孩似的哄齊鬱美豔,低聲柔語的勸,終於把她說動,回房休息一會兒。
“怎麼回事?怎麼竟然動手了呢?”齊艾憶在冷水裡擰了毛巾,拿來給葉沐,在她身邊坐下,小心的檢視她的傷勢。
葉沐接過毛巾,疲憊的仰倒,嘆了口氣,“沒事,不疼。她是嚇唬容巖的,沒真下狠手。”
齊艾憶笑了,“容巖還在樓下等訊息呢,你去給他回個電話吧。”
葉沐避開齊鬱美豔休息的主臥,走到離的最遠的廚房給容巖打電話。容巖聲音明顯的非常急切:“葉沐?”
“我沒事。”葉沐輕輕的說。
容巖沉默了片刻,似乎輕嘆了口氣,“我爸媽那邊我已經說好,今天不過去了,你別擔心。”
葉沐靠在廚房窗戶上,看著樓下夜裡路燈下雪地中的人,低著頭,站的很直,高大的身影被昏黃的燈光拉扯的細長。他側面對著她所在的方向,舉著電話的那隻手使得黑色大衣微微拉扯起,露出裡間灰色的駝絨線衫衣角,葉沐很清楚的記得前天她在滿天的晚霞裡把兩人白天洗好的衣服收進去,那線衫的手感非常舒適柔軟。
“容巖,”她輕輕的叫他,“你也別擔心。”
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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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巖回到家已經很晚,容家大宅大氣寬闊的一樓一個人都沒有,邊角的壁燈一盞盞安靜亮著,那幽昧的光線實在很適合他此刻的心情。
他站了片刻,在偏廳的一角小吧檯裡坐下,埋頭找了瓶容老爺子的藏酒出來,一個人默默的喝。
齊鬱美豔那兩巴掌實在是狠,他心上惴惴不已的痠疼到現在還是清晰明瞭,回想小怪獸不聲不響挨耳光的樣子,容巖咬牙,差一點捏碎了手裡的酒杯。
“一個人躲在這裡喝酒。”渾厚的中年男聲低低響起。
容巖不用轉頭看,懶懶的答應:“爸,你還沒睡。”
“你媽鬧騰到你剛進門時候才歇,我睡得著麼。”容巖爸爸淡淡的,走到容巖對面,和他隔著個吧檯,自顧自也倒了杯酒,“兒子,你那小姑娘,這是第二回放我鴿子了。”
“這回真怪不著她,”容巖飛快的看了他爸一眼,苦笑出聲,“下午那會兒正要過來,她媽媽來了,當著我的面兒劈頭蓋臉給了她兩個耳光。”
“那個齊鬱氏?”容巖爸爸想起豔光四射的美豔,垂目一笑。
“恩……把我都給打懵了。
爸,我要是早知道會有今天這麼艱難的局面,以前那些混賬事,打死我也不幹。現在我這心裡面難受的跟什麼一樣。”
“風流快活過了再說這些,太遲。”容巖爸爸舉杯,笑著和他一碰。
雪後春初的深夜,並不十分冷,烈酒下肚,辛辣的氣撥出來彷彿是暖的。容巖側著臉隱在窗邊的黑影中,耷拉著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的臉上投射出更為濃厚的黑色。
那要他怎麼辦呢?悔不當初也沒用,萬花叢中已然過。
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是一個叫容巖的男人在年少荒唐之時,根本不知道以後會遇到一隻叫做葉沐的小怪獸。
“太晚了,我不陪你了。”容巖爸爸擱下酒杯,灑脫一笑,在兒子肩上捶了一記,“你媽那裡你就暫時別管了,這回看來人家媽媽願不願意把女兒嫁給你都兩說呢。”
“爸……”
“上進點,可別像容磊似的。你要是也給我來個八年抗戰,連我的臉面都丟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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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巖第二天早起,開車一個小時去老市區那兒買當地最正宗的早點,然後馬不停蹄的送到葉沐那裡。
齊鬱美豔今天倒是笑臉迎人,見他小心翼翼拎著滾燙的燕麥小餛飩,笑著回身叫葉沐:“葉子,起床!容二少送早點過來了呢!”
容巖低眉順眼的進屋,葉沐穿著家居服迎出來,看見他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小聲的:“你可真早。”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容巖貼近她,聲音也是低而甜蜜的。他伸手撫她昨天被打的地方,葉沐握住,輕輕捏了捏。
“這是什麼呢?喲,這個可好吃了!”齊鬱美豔笑吟吟的取過碗筷來,“葉沐爸爸那會兒總騎車帶我去吃這個。”
容巖內心喜悅的淚流滿面,下一秒卻又表情扭曲——只聽齊鬱美豔朝葉沐雲淡風輕的一句:“你去叫小齊和卿辰過來,一起吃早點。”
葉沐那邊正叉著腰喝早晨第一杯水,聞言差點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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