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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小姐?”
黎卿辰不動。那人又推了推她,見她還裝死,那男人似乎是笑了下,然後竟然舀出支小型的手電筒來,扒拉開她的眼皮,直照下去!
“喂!”黎卿辰受不了那強光,舉起手擋開,往邊上扭過頭,“你幹什麼?!”
她情急之下說的是粵語,沒想到等那人再開口回答時,竟低低沉沉的和她一樣說著好聽粵語:“沒事了就說一聲嘛,卓瑪大嬸已經照顧你一天了,很擔心你。”
說完他用藏語和剛才那叫做卓瑪的大嬸說了幾句話,卓瑪大嬸很高興的過來,在黎卿辰臉上身上摸了又摸,嘴裡很激動的說著什麼。
黎卿辰對著無人的那側空氣,做了個厭惡的表情,等她再回過頭來時卻已經笑的很溫柔,她親熱的拉著卓瑪大嬸的手,字正腔圓的向她道謝:“謝謝您救了我。”
那男人笑了,蘀她翻譯,卓瑪大嬸出去時笑容滿面的,把那氈房的門掀了開,固定好,氈房裡面一下子亮了起來。
草原的黃昏一下子“呼啦啦”湧進來,那美麗的風撫在黎卿辰臉上,生機勃勃。
草原人民好客,太陽剛剛落下來,卓瑪夫婦就烤了全羊來招待這兩位來自遙遠香港的貴客。
那個叫齊艾憶的傢伙顯然不是頭一回來這裡,撕扯羊肉的動作熟練無比,卓瑪大叔很喜歡他,大力拍著他的肩,用最大的碗敬他酒,兩人嘰裡咕嚕說著什麼笑話,不時“哈哈哈”的仰天大笑,驚起半人高的草堆裡一群又一群的飛禽。
黎卿辰卻完全吃不下,她討厭任何直接的人或事,吃的東西也是一樣,她一貫喜歡精緻細巧的食物,這麼原始的烹飪讓她很反胃。
卓瑪大叔喝多了馬奶酒,倒在篝火旁樂的直打滾,卓瑪大嬸笑的合不攏嘴,好不容易和齊艾憶一起搭著他送回氈房裡去了。
西藏的夜晚很冷,黎卿辰擁緊了大衣,撥出一口白氣,無奈的抬頭看天。這個鬼地方,只有星星比香港的美麗耐看,更明亮更純粹,大概是因為離的地面更近,一顆一顆竟然都搖搖欲墜似的,她漸漸不敢呼吸,怕一用力,它們會如同流星一般砸下來……
“深呼吸,”身後有溫和好聽的男聲提醒,“照我剛才教你的步驟,有節奏的深深呼吸。”黎卿辰幾乎是立刻的按照他說的做了,閉上眼睛,深深呼吸,肺腑之間頓時全是烤羊肉的香味和馬奶酒的奇異味道。
齊艾憶在她身邊坐下,對正在調整呼吸的她笑了笑,掏出一把精緻的瑞士刀來,那刀在他修長的指間翻飛,黎卿辰調整著呼吸抵抗那劇烈的高原反應,剛剛好了一些,睜開眼,他已經把那還在冒著滋滋羊膏的肉切成薄片,整齊的碼在她面前的碟子裡了。
“吃吧,你不適應這裡,高原反應很嚴重才會暈倒,吃些土生土長的東西,接點地氣,也補充些體力。”齊艾憶的笑容在篝火澄澄的光亮裡,很像陽光的顏色。
“謝謝。”黎卿辰簡短的說,然後默不作聲的,捏著溫燙的羊肉小心的嚐了一口,覺得和想象中的野蠻味道完全是天壤之別,她抿了抿唇,又舀了一個,放在嘴裡細細的咀嚼。
“你為什麼來這裡?”齊艾憶遞給她一碗馬奶酒,問,“你看上去……不像是會喜歡西藏的人。”
這種問題換做平時,黎卿辰絕對不會答——一切可能透露出她真實情緒的問題,通常她都會慎之又慎的三緘其口。可是那晚,大概是比起香港的海拔,那裡離上帝更近的緣故,黎卿辰有些不設防,甚至有些真實:“我確實不喜歡這裡,但是我的父親喜歡,所以我一定要來,看看這裡有什麼好。”
“,”齊艾憶笑了,“你很愛你父親。”
黎卿辰的眼神有某種尖銳的光,是齊艾憶所熟悉又陌生的:“不,”她冷笑,“任何不全心全意愛著我的人,都不配得到我的愛,我不愛他。只不過現在以及以後的一小段將來,我必須裝□著他,所以我要了解他。”
“沒有人能裝□誰,”齊艾憶溫和的笑,“就像沒有人能裝作不愛誰一樣。呵……你很像我妹妹,她和你一樣,總是裝作不愛自己的家人。可愛極了。”
黎卿辰聽了之後直皺眉,嫌棄的看著他:“你妹妹真噁心。”
“咕咚……”齊艾憶狼狽的嚥下一大口正含在嘴裡的馬奶酒,笑的咳嗽起來,心想葉沐要是此刻在這裡,這兩姑娘肯定能撓起來。
第二天黎卿辰起的很早,齊艾憶睡眼惺忪的掀起氈房門簾時,她正將一大疊的美金現鈔塞給卓瑪大嬸,晨光之中她的側臉很精緻,胡亂扎著的頭髮有種風礀綽約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