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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帶著曉雨先去了。吃晚飯前奶奶見母親還沒來,就讓四叔去家裡請母親來,可是母親還是不來。吃完晚飯回家後,曉雨看見母親在床上坐著邊織毛衣邊看電視,父親脫下棉衣丟在一邊的椅子上,氣沖沖地走到母親面前,手指著母親大聲呵斥:“你是多高階的人物啊?春園特意來請你你都不去,大過年的你讓我這臉往哪兒擱?”母親把毛衣放在床上,用手使勁地拍開了父親馬上就要戳到她鼻子上的手指,高聲喊道:“我才不去看你那個死媽呢,你願意去你就去,別拉著我!”隨著母親拍開父親的手指,父親更加生氣,一巴掌就打在了母親的臉上,母親就像瘋了一樣,從床上竄到地上一把就在父親的臉上抓了幾條血印,隨即兩個人就扭打在了一起。曉雨不敢過去拉,只是在旁邊叫著“別打了,別打了”。一會兒,母親就沒了力氣,父親見母親停手就補上最後一下,以示他的勝利,然後坐在椅子上抽菸。自此刻起,他們不再和彼此說話,曉雨知道又一次冷戰開始了,家裡的氣氛僵的讓曉雨感到窒息,她討厭這種氣氛,而面對這種場面時,她總是躲得遠遠的,儘量不招惹任何一方,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這樣的冷戰會持續個幾天,這幾天中如果他們有事情要交流,就都讓曉雨帶話,他們不直接對話,曉雨覺得他們這樣的行為很幼稚,最終父親會主動和母親說話,母親冷嘲熱諷幾句後,一切就恢復正常了。
父親不只脾氣不好,還很倔強。有一次,父親廠裡的一個同事不知什麼原因請請父親和其他幾個同事吃飯,那時候普通人是很少去飯店吃飯的,父親為了讓曉雨多吃好的,就帶著曉雨一起去了。桌上大人們推杯換盞,很快就都有了幾分酒意,父親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所以一向自覺喝到量了就不喝了,任誰勁都不會喝的,別人也都知道。可今天,席間有一個大個子明顯已經喝得有些高了,見別人勸不動父親喝酒,就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同時拿起桌上的白酒瓶,站起來歪歪斜斜地走到父親面前,把父親的酒杯倒滿,舉起自己的酒杯,直著舌頭對父親說:“老丁,別人敬酒你不喝我不管,但我敬酒你必須得喝!”說著,自己一仰頭,乾了杯中的酒,喝完後還把酒杯倒過來盯著父親看。父親把自己的酒杯往旁邊一挪,伸手摸了一下曉雨的頭,舌頭也有點直:“我到量了,實在不能喝了,我還得帶我家姑娘呢。”大個子端起父親的酒杯不依不饒,語氣有些強硬地說:“老丁,你就說今天給不給我面子吧?”說著把酒杯端到了父親的嘴邊。父親接過酒仍舊放在桌上,語氣也生硬地回道:“你的面子咋了?別人的我都沒喝,你哪兒特殊啊?”大個子拿起桌上的酒瓶,一把扯過父親的衣領,順著衣領就把剩下的半瓶酒都倒了進去,一邊倒一邊得意地說:“喝不了兜著走!”父親抄起旁邊的空瓶子一下砸在了大個子的頭上,頓時,大個子的頭上鮮血直流,大個子用手摸了摸臉上的血,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衝上來與父親撕打,兩個人一邊打一邊互罵著爹媽祖宗,同桌的人被這兩個人嚇的酒都醒了,趕快把他們拉開,這頓飯就這麼不歡而散了。經過這件事,童年的曉雨就覺得父親打架很厲害,有一次在學校受了同學威脅還讓父親替她到學校出氣呢。
當然,在曉雨的記憶中也不全是這些令她感到害怕的畫面,也有讓她覺得有趣的。曉雨上三年級的時候,父親不知從哪裡買來了一支“氣槍”,子彈是鐵的。剛買來的時候,父親用一塊很厚的木板畫了一個靶子,把靶子擺在院子裡的窗臺上,他站在十米左右的距離練習射擊。剛開始練的時候不得要領,手法生疏,有時會脫靶,脫靶的結果就是窗玻璃被打碎了,每次母親都要罵一陣,而父親也覺得總鑲玻璃太麻煩,就把練習的目標定為落在電線杆上的鳥。因為周圍都是平房,所以站在院子裡就能看到周圍電線杆上的鳥,偶爾打中了,就讓曉雨跑出去撿,撿回來後就給曉雨用火烤著吃。曉雨每次把小鳥撿回來都會捧在手裡可憐它,一直輕輕地撫摸著它的頭,看著它奄奄一息半睜半閉的眼睛,曉雨會捨不得把它交給父親,可是每次當小鳥的眼睛完全閉起來沒了生氣以後,曉雨還是會戀戀不捨地把它交給爸爸,當父親把噴著香氣的鳥肉送到她面前時,她就會忘了剛才的悲傷,歡快地吃起來。
無論悲也好喜也好,曉雨始終不愛父親,即使後來她和父親相依為命的日子,她只是覺得自己和父親都很可憐,他們站在了同一個戰線上。
自從父親離開後就徹底的從曉雨的世界裡消失了,有時曉雨想起父親會心酸,不知道為什麼,就算她的回憶裡父親總是令她恐懼的,可是比起母親來,她並不憎惡父親,甚至有些心疼父親,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