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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向五弟做了個鬼臉就跑出去了。李紅看著被子上那幾個黑黑的腳印,氣得臉漲紅,渾身發抖,她一邊氣急敗壞的罵著,一邊找笤帚要打兩個弟弟,五弟一看情形不好,趕快也一骨碌爬起來跑了。
現在看著那洗好的床單,李紅想著中午母親回來看到後一定又得罵她浪費了,不由得心生委屈。憑什麼她這麼一個好看的姑娘要生在這樣一個家庭?憑什麼她這麼愛整潔的一個人要生活在這麼一個髒亂的環境中?每天早上四點多起來做全家人的飯,永遠是大餅子和土豆湯,吃完早飯要做豬食、餵豬,喂完豬打掃屋裡屋外,洗衣服等等,日復一日,什麼時候是個頭?等到再過個一兩年,隨便嫁個村裡人,生一窩孩子,再重複這了無生機的一切?想到這兒,小紅那大大的眼裡慢慢滲出眼淚,那雙被見過她的人都誇好看的眼睛,此刻水盈盈的寫滿悲哀。長圓而白淨的臉顯得是那樣的多愁善感,而這種神情也只有一瞬,隨即眼裡的霧氣慢慢退去,對,她不能屈服於命運,她不要這樣活著!她解下圍裙,快步地向院外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部寫實的作品,作品中的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他們的遭遇讓人同情,同時也讓人反思,請大家不要把它當成一部小說來看待。
☆、我要離開這個家
農村的姑娘大多數都是樸實的,她們粗粗壯壯,不過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是身體健康的標誌。她們臉色黑紅或黃紅,因長期在地裡幹活導致的。她們就像約好了似的,都穿著說不上什麼顏色的衣服,衣服多數有些窄小,而褲子則是肥肥的,有些吊腿,顏色灰灰暗暗。她們沒有過多的思想,每天忙忙碌碌、任勞任怨,彷彿她們的人生就該如此。她們不善言辭,但說話爽直。這些姑娘們就像是工廠裡批次生產的貨品,幾乎每個都一樣,沒什麼特色,她們善良而勤勞。倘或這些姑娘中有一兩個是面板白晰、五官出挑一點,並能有一兩件城裡姑娘穿的小碎花的確良的襯衫,那麼這個姑娘便會成為村裡年輕人的崇拜物件,而姑娘自己也會因此而驕傲的心生不甘,感嘆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李紅和秦玉枝便是這樣的人物。秦玉枝是李紅從小學到初中最要好的同學,也是因為學習不好,勉強初中畢業後便也不讀書了。秦玉枝個子高挑,眼睛不大帶著一絲媚氣,單看五官都不出眾,但組合在她那張瓜子臉上,卻很秀麗,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讓人很難忽視她的存在。而李紅則和秦玉枝完全不同,李紅個子有點矮,身材不胖不瘦,但透著活力與健康,長圓的臉上嵌著一雙大大的杏眼,水靈極了,那雙眼睛總是讓人們忽視了她其他的五官。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在村裡出眾的兩個人自然是應該最有共同話題的。她們喜歡在一起討論怎樣才能把千篇一律的衣服改的好看些,班上的男同學哪個看起來更順眼,她們也一起抱怨各自的煩心事,她們中如果某個人去了一趟城裡,或竄親戚或買東西,回來總是會繪聲繪色地講給對方自己在城裡的所見所聞,然後兩個人一起憧憬一會兒,感嘆一會兒。
李紅走出自家院子後,直奔秦玉枝家,今天她要和玉枝好好商量一下去城裡的事,她受夠了農村的生活,她不想就這樣過一輩子。
玉枝爸是村支書,條件比李紅家富裕,所以也不用玉枝去地裡幹活。此時玉枝剛洗完頭,正在院子裡梳頭,毛巾搭在她肩上,頭髮上還滴著水,又濃又黑的頭髮已經長到了屁股的位置,平時一頭烏髮在腦後編成一條大辮子,走路時隨著身體的擺動,辮子就在屁股那兒晃來晃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小紅,今天咋這麼早就來了?”玉枝一邊問,一邊招呼小紅在身旁的小凳上坐下。
“玉枝,那個家我再不想呆了,我想進城,你去不去?”小紅沒等坐下,就急切地問。
“你先坐下,我們好好商量一下,難不成就這樣直接去了?”玉枝遇到事情總是不緊不慢,頭腦冷靜,不像小紅,急脾氣。
“我不像你,你是家裡最小的,哥哥姐姐都結婚了,現在就你一個,你爸媽什麼活兒都不捨得讓你幹,把你養得跟個大小姐似的。我可是我們家老大,除了地裡的活兒,家裡什麼活兒不都是我乾的?就這樣還不落好呢,整天捱罵;我那幾個弟弟一天天淘的都要上房揭瓦了,爸媽也不管,我一管他們就去跟我媽告狀,我媽從來不管事情經過,最後捱罵的還是我,這家裡一天天雞飛狗跳的,煩死了,我做夢都想出去。”李紅越說越激動,齊耳的短髮似乎也感染了她的情緒,有一側倔強的翻向外邊。
“到城裡我可以住我老姑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