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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時,秦一木是老師眼中的好好少年,女生眼中的學霸男神,男生眼中的大哥大。雖然並不屬於學生中的哪一派,但卻是幾方都不敢招惹的型別,因為他打架只有一個字:狠。大概從那時起,便是他不善言辭的開始吧。
溜冰場。
秦一木被幾個高年級的男生拉來玩。幾個男生很快就物色到了一些長相還不錯的女生,在溜冰場內帥氣地飛速滑行,擺出一個又一個高難度動作,引來不少女生的尖叫和驚歎。
秦一木獨自在燈光找不到的角落裡坐著,看著喧鬧的人群,忽然覺得很厭倦。
一個穿著淡藍色衣服的女孩搖搖晃晃地趴著牆面緩緩移動,微黃的燈光灑在她的髮絲,像一道柔順的瀑布,溫柔而膽怯。
秦一木一眼就認出了她,是隔壁班的喻挽橙,學校的畫展一等獎作品都是出自她手。但是她只畫國畫,他曾看過那些筆墨暈染的畫卷,心裡不知怎的,就會變得很平靜。
她似乎是第一次來溜冰,每走一步都重心不穩差點摔倒。她小鹿般靈動的眼睛有時會認真地看著飛速滑動的人,仔細模仿著他們的腳步,自己小心翼翼地探出腳嘗試。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她已經學會緩緩走動了。
身邊不時也有些剛剛學的女生,往往都會纏著會的人,吵吵嚷嚷的樣子,總會讓他心煩。
秦一木沒有注意到,他已經看著她,看了那麼久。
喻挽橙漸漸放開一直攀著欄杆的手,慢悠悠滑向空地,一個男生飛速滑來,下一刻就要撞向她。當然不是真的撞到,男生們都是利用這種手段和女生套近乎。秦一木想也沒想,直接滑過去把她拉了過來,她畢竟是才學會一點點,跟不上他的速度,來不及說謝謝就要向後倒去,秦一木趕緊攬住她,他也從沒想到他還會如此近距離接觸一個女生。
結果他並沒有像想象中一樣拉過她漂亮的滑行,兩人都摔倒在地上,輪子在地面摩擦發出呲呲聲,小腿都磨掉了一層皮。
喻挽橙看見了一起摔倒的秦一木,對他淡淡一笑:“謝謝你。”
秦一木的嘴角也勾起弧度,搖頭,他很快站了起來。
喻挽橙正研究如何才能站起來不摔跤,一雙骨節分明、仍沾染著灰塵的手伸了過來。她看了一眼,艱難地從地面撐起,秦一木的手就一直這樣僵在半空中,直到她再次說完謝謝離開。
她又開始一個人的不斷嘗試、學習、探索。
秦一木望著她瘦弱的身影,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人。
自那之後,兩人不知怎麼,總是能碰見。
喻挽橙去辦公室時,能看見他站在走廊上,雙手搭在欄杆上,眼裡似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成熟和憂傷;喻挽橙去廁所時,能看見他靠在教室門邊,懶懶地對瘋鬧的人笑;喻挽橙去掃公區時,能看見他無聊地一下下摘掉門口灌木的葉子……
秦一木在走廊上時,能看見她抱著一疊本子步履輕快地走過;秦一木靠在教室門邊時,能看見她挽著幾個女生的手說說笑笑,嘴角不禁也染上了笑意;秦一木煩躁地摘葉子時,能看見她手裡拿著掃把、拖把匆匆跑過……
從那之後,我走到哪裡,哪裡都是你。
放學時,秦一木會站在自己的教室門口,直到喻挽橙走了出來,他就一言不發地走到她身邊,和她並肩而行。
年少時,關於朦朧的喜歡總會有許多流言蜚語,班上的男生都不懷好意地笑他,你是不是喜歡隔壁班那個女生。他愣了好久,鄭重地點頭。
那你可就沒希望了啊,我聽說人家喜歡‘陽關開朗’的,哈哈。
秦一木每次看到她,腦海裡總浮現出同班男生的話。
他開始每天練習對鏡子裡的自己笑,甚至拿了筷子練陽光笑容。班裡的人都覺得他變了一個人似的,他也毫不在意,找了很多女孩子喜歡的作家的作品、電視劇、中國畫的發展等來看。
喻挽橙近段時間發現,隔壁班的那個男生似乎變得開朗了很多,和她也逐漸有了很多的話題,兩人漸漸從只是面熟的陌生人變成無所不談的知己。
秦一木拉著喻挽橙去學校的那塊荒地,偷偷拿了老師家的鏟子,帶了一大包鳶尾花的小植株,一起種下,許願要開出世界上最美的鳶尾花。
秦一木問,你最喜歡的顏色是什麼。喻挽橙說,藍色,鳶尾花的藍色。
秦一木看著她好久,臉紅了,小聲說,做我女朋友吧,我從校服到婚紗。
喻挽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