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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法用了兩次就引起了她父母的惱怒,後來他倆一看見她打電話,就會瘋狂地撲上來,不顧一切往她身上踢、扇她耳光,“你媽就生了你這個小雜種,再敢打電話給老子試試,老子踹死你。”那個男人總是氣喘吁吁,手拿著書,或者其他任何可以打在她身上的東西,站在離她不足兩步遠的地方,指著她威脅道,他透過厚厚玻璃鏡片的眼神是那麼的狂熱、扭曲,帶著嗜血的興奮,江夏每每面對這樣的場景就會不自覺地感到自己快要窒息,時間一長她就斷了打電話求助的念頭。
江夏家裡住的舊房子是單位分的單元房,一棟棟粗獷到雷同的單元樓立在廠裡家屬區,沒有任何美感可言,管道設計有很大問題,每到飯點江夏就會聞到上下左右鄰居家裡飄來的濃濃油煙味兒,最要命的是,單元房一點兒都不隔音。有時候在夜深人靜的時刻,江夏起身上廁所,甚至會聽到不知何處飄來的痛苦而享受的□□聲。所以每當江夏父母吵架的時候,不僅是整棟樓,後面那棟樓的住戶都能把他們每句惡毒的咒罵聽得清清楚楚,然後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江夏就能看到同一個廠裡面的同學、老師、大人們或是用同情、冷漠、八卦、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她,這樣的一個環境,江夏是沒權利保留一點隱私的。
江夏的性格漸漸變得冷漠,她似乎對暴力習以為常,有次僅僅是多說了一句話惹得母親心中不愉快,母親就隨手把一個瓶子遠遠扔過來,穩準狠地砸得江夏嘴唇鮮血直流,裡面的肉翻了出來,異常噁心。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有個不知趣的小男生以此調笑她,江夏做了和母親一樣的動作,隨手拿起不鏽鋼水壺扔過去,幸而沒砸中,只是與他擦身而過,從此那個男生再也沒有取笑過她。不過更多的時候,自己沒那麼幸運,不管是捲入怎樣的戰爭,父母之間的爭吵打鬧,還是其他的,她的父母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打她咒罵她,在她身上找回“大人”的權威、女人的得意、男人的尊嚴,有次僅僅是因為自己考試差一分滿分,回家以後江夏被罰連跪三小時,中間伴隨父親的毒罵,那個男人說,江夏蠢笨如豬,什麼都做不好;那個男人說,江夏是個沒用的東西;那個男人說,她和她媽一樣,都是腦子不中用的賤貨,只知道花他錢,他投入那麼多心血和錢培養她,她卻是一個庸才。。。。。。
起身以後江夏對父親說:“爸,以後我如果有了小孩,我絕對不會像你這樣對待他。”江夏又看到了,那個男人透過厚厚鏡片怪異、扭曲的目光。那個男人起身去窗外拿了根又粗又硬的竹條,把她兩腿打得全是驚心怵目的血印,尚且稚嫩的江夏和往常捱打時一樣,緊咬著牙,逼著自己將眼淚倒流回去。她雙眼滿含恨意和怒火死死瞪著這對夫妻,心中響起一個聲音: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們。
那一次是江夏打小被打得最慘的一次,足足有一週她都不能去學校上課,因為她發現自己兩條腿就像是廢了一般,挪動一下就是錐心的痛。她的母親一邊咒罵著她父親,一邊說她嘴賤活該,在父親推門而入後,母親卻異常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呵呵,這個女人,就知道在我面前逞兇,還不是被這個男人打服了。江夏聽著耳邊母親的“教訓”,嘴角嘲諷更深。她躺在床上整整一週,每天除了盯著天花板發呆就是趁父母不在的時候掀開被子看自己腿上的血印。江夏看著這血印覺著眼熟,心想,到底哪裡見過呢。她驀然想起自己四歲的時候,父親逼著自己練國畫,那時候自己中途上廁所會被怒罵,畫得不好也會被咒罵,後來她發現,自己畫荷花和墨竹畫得比水果和動物要好,多畫些形態各異的荷花墨竹也許會減輕父親對自己的懲罰,勉強矇混過關。那荷花的花瓣,就是要先畫個形,用更正、更豔一點的硃紅描摹花瓣的形狀,左邊一下右邊一下,就是一個飽滿的水滴狀,裡面再用淺一些的紅色填滿。如今這滿腿密密匝匝的血印,不就是和當初的荷花瓣的外形一模一樣嗎。呵,滿腿盛開的荷花,被撕碎的荷花,滲出鮮血,如此妖嬈詭異。
江夏直到現在都清晰地記得,那天那個男人興許是打她打累了,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喘著氣。“給我倒杯水。”這個曾經的知識分子冷靜地對他妻子說道。他的妻子同樣冷靜地把水端來,同時不忘附和著她的丈夫對江夏數落咒罵幾句。咕嚕一大口水吞下“你再回答我,你以後有了孩子會不會像我這樣對他,你想好再回答。”
江夏抬起雙眸,目光在父母二人身上來回逡巡,眼神裡除了刻骨的恨意,還多了幾分陰冷和濃郁的嘲諷:“我說過了,以後我有了小孩,絕不像你這樣對他。”她成功達到了目的,她看著這個男人在她眼前狂怒,這個被稱為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