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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紫凰揉了揉太陽穴:“我還有一事不明,沈川穹是如何與你狼狽為奸的?”
“因為我發現了此人的真正來歷,順帶利用一下,大家各取所需。”
席紫凰知曉沈祭司少時是顥清雲甍一藥僮,聽他一說,詫異道:“沈祭司有什麼特殊身份?”
盧翎道:“其實,早在千先生入贅魘城後,沈祭司便被他的手下易容後替代,其本尊可能早已毀於一場火祭天神的儀式。或許,當年千先生本想攜圖冊逃離魘城,由大祭司掠陣作掩護,可惜事與願違。”
席紫凰奇道:“您是怎麼發現沈祭司有異樣的?”
盧翎道:“四年前,我奉命巡查雲影天宮新修的建築時,發現有人闖入新書閣的地下室,但沒有任何書籍丟失,後來仔細查詢,唯獨半卷《江海圖鑑》的書頁上有部分拓印過的痕跡。我想起武林中有種蟬翼絲製成的特殊拓紙、能吸納部分原字跡的墨痕一事。”
席紫凰慍怒道:“沒想到你一直隱瞞了此事。”
盧翎毫不在意道:“由於此事蹊蹺,我便在兩捲圖鑑上均撒了特殊的無色藥粉封存,此藥粉一旦接觸空氣,可令人從頭至腳出現風疹狀的病症,後來查得盜圖人居然是沈川穹,不過他的面部沒有明顯病症。我曾聽師父說過,江海冰殿的藥蠱林有種幻蠱,再配上一種絲薄的面膠,可令人在一定時間內改變容顏,昔年千先生可能攜有此物入城。我便懷疑大祭司是江海冰殿的暗探,呵,要不是綠野丹,他一定會伺機攜寶逃離雪域。”
席紫凰霍然明白:由於假祭司服用魘城的綠野丹後,必須於每年祭神儀式前接受洗髓伐筋的藥浴,沒有解藥的他,將終生無法離開那個瀰漫水晶赤蝶花香的神殿。因此,要想完成竊取《江海圖鑑》的任務,他必須尋機與人裡應外合,於是盧翎與他一拍即合。
她的目光頓時銳利如刀,咬牙道:“是你用夕蕊和颯黃的粉末迷惑我,以掩飾飛光、白羽樓內的火藥味吧?本座自問一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利用我賜予的權力,嫁禍洪迤邐,暗地勾結弋天宗的人背叛我?”
“勾結,背叛?”盧翎失血的面龐恬靜得沒有一絲表情,淡淡道,“我本就是復仇者,忍辱負重多年,何來背叛一說?”
席紫凰震驚不已:“你原本就是弋天宗弟子?!”盧翎微微點頭。
席紫凰疑心道:“可弋天宗人人身上都會有特殊印記,為何單單你沒有?!”
盧翎道:“我是弋天宗的記室弟子,非正式入教;我的本名,叫做藍——瀟。城主還記得肅州藍家嗎?”
“肅州藍家?”席紫凰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想了想,赫然一驚,“飛鵬幫匠作藍雲濤,是你什麼人?”
“城主好記性,藍雲濤正是先父。當年魘城僱傭家父和大哥設計希望門徑的機關佈局圖,但門徑完工後,藍家人均死於弒魂天宮殺手的血刃之下。”
“這不可能!趙護法曾稟報過我,說屠殺當日,藍家包括僕役在內的二十五口人都死光了,且有名單和屍體數目為證,你一垂髫小兒怎會輕易逃脫?!”
盧翎冷笑幾聲,道:“你錯了,因為藍家有個秘密,那就是——”
他頓了頓,緩緩吐出一句話:“我,本是藍家外室之子。”
席紫凰瞳仁一緊:“外室之子?”
盧翎垂下眼簾:“我出生時體質較弱,便被父親花重金託一位弋天宗的好友將我帶到弱水城悄悄撫養,改名盧翎。自我的親人罹難後,七歲的我經義父舉薦做了弋天宗的記室弟子,暗中自讀家學,一晃就是六年。宗主見我容顏清絕,又暗中察得你的癖好,遂安排我潛入你的好友、風沙郡郡守家中臥底,便於伺機接近你進入希望魘城;所以,我替你除掉趙護法,也是復仇的一部分。之後,當我發現祁楚揚來魘城的目的不單純時,有意無意透露出魘城的禁區秘密。”
盧翎在機關佈局方面的特長,竟是源於藍家?席紫凰嘆了一口氣:“好在我為了平衡權力,早有防備。你若不機關算盡、敗節背叛主子,也不會因我的哨音而爆發體內之毒,所以你最終是棋差一招。”
席紫凰不解道:“我還有一事不明。其實你本可以乘亂逃走,卻冒險留下行刺我,為什麼?”
見盧翎不答話,她緩緩道:“換個問題。這些年,你到底有沒有一絲真心待過我?”
“哈,城主眼下問這個,有意思嗎?”他搖搖頭,低聲道。
“你必須回答我!”席紫凰的胸膛急劇起伏,左手緊抓著他的肩胛骨,恨不得嵌入其骨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