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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纏繞,直至枝頭結苞、開花。
鬱霓影心頭一驚:這是素有彼岸花之稱的曼珠沙華!是傳說開放於黃泉之路、三途河邊獨有的接引之花。
她曾在綺羅宮花苑見過此花,但像這樣大片血色的彼岸花在眼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放肆地蔓延、綻放、結籽,還是頭一回看見。
究竟是何人在不久前進入了此地,為何盛放孃親骨灰石匣內寶珠頂蓋的青瓷將軍罐不翼而飛?
就在這時,供桌後的三重白幔開始飄蕩,內室似乎迴盪著飄渺如夢的哀婉簫聲,將思念與傷痛寄情於手中這支竹簫,遠送那些早已渡向三途河畔的人。
鬱霓影在惶恐中本能地拔出佩劍,喝道:“何人在此裝神弄鬼,打擾亡者的清靜?出來!”
白幔裡傳來混沌的聲音,汩汩不似人聲:“此花的香氣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是主人命人特意栽種的,怎會打擾亡者?”
鬱霓影揮劍劈向白幔,一股強烈的劍氣如電光般衝破帷幔,直指那人藏身之處!
白幔徐徐落地,一個藍衣人現身其後,但一張奇特的木面具,遮住了他的臉。
鬱霓影不由得後退了兩步,橫劍胸前,警惕道:“你是誰?!”
藍衣人掩藏在面具後的眼睛間或一輪,悶聲道:“知道開啟墓室秘密的人不多,除非,你認識鶴鳴山莊的原主人。”鬱霓影見對方臂中抱著一個盒子,喝道:“把東西留下!”
藍衣人盯著她,突然磔磔笑道:“有本事就跟來吧!”
剎那間,藍衣人如輕煙般飄向墓門,鬱霓影施展輕功追至門外。
兩人在古柏下交手,藍衣人擲出的鐵蓮子落地開花後,升騰起緋紅色的毒煙。此情此景,鬱霓影在西嶺雪山被馬賊圍困時曾遇見過,她急忙閉氣並縱身後躍。
那藍衣人連擊兩掌,兩條長約數丈的白練自東西方向的古木間如飛瀑般傾瀉而來,鬱霓影騰身越過,熟料第三匹白練從北面襲來,繞向她的腿部絆住她。
三匹白練一層層螺旋著纏住鬱霓影的全身。她越是掙扎,白練裹得越緊,直到將她裹成雪白的巨大“人繭”。
藍衣人斜睨著她,淡淡道:“姑娘身份可疑,請隨我一同離開吧。”
鬱霓影被綁上一座樓船,自寧海縣北端的強蛟半島東渡滄海。當朝陽初生的時候,藍衣人在船首放飛一隻海鷹,鷹腿上綁著一封絹布書信。
望著展翅的海鷹在蒼藍的海天之際化為移動的墨點,藍衣人自言自語道:“不知這個橫生枝節的女子,是不是主公一直尋找的人?”
☆、父子坦懷消隔閡(上)
(四十六)父子坦懷消隔閡
一陣號角聲自海岸傳來,一座樓船已駛入言靈島海灣。
由於事前得知愛子嬴逸翔完成遠行任務並平安歸來的好訊息,教主嬴宏天大喜。
東溟教主頭戴鎏金面具,披一襲金紋鑲邊的深紫色長袍,乘坐步輦親自去海岸迎接愛子,同時命人準備為凱旋的兒子慶功,設宴在紅泥抹牆、蔦蘿紫藤纏柱的臨海閣樓——瓊樹堂。
當他看到面前一臉憔悴的嬴逸翔時,訝異道:“看你有些魂不守舍,可是一路上舟車勞頓之故?還有芯竹呢,怎麼沒看見她?”
嬴逸翔神情怔忪:“父親,袁師妹也回來了。”他回身一指隊伍最後,喃喃道:“她就在……”
東溟教主瞥見一具木棺,驚愕道:“你師妹到底怎麼了?!”
“小竹子,就睡在裡面……”嬴逸翔吶吶喚出師妹的乳名,晃了晃身子,忽然暈厥了過去。
子靈山北,景元軒。
待人將袁芯竹安置冰室中後,東溟教主急忙喚來大夫風鳴雨替愛子問診並準備藥膳,又授意慶功宴延期舉行。
當風大夫攜藥箱離開後,寬暢的屋內只剩下父子兩人時,東溟教主摘下了鎏金面具,靜坐床邊。
良久過後,他凝視著剛剛醒來的兒子,低聲道:“你昏迷時,我檢視了袁芯竹屍身上的傷痕,像是被鐵珠震斷了心脈而亡,而她身上的蟲咬皰疹,應該是中了浣溪堂的幽夜碧蟲毒。你務必將進入魘城以及歸來期間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我。”
嬴逸翔望向窗欞,嘴角抽動了幾下,慢慢道出了經過。在提及袁芯竹之死時,嬴逸翔沮喪道:“我在路上託人買通了浣溪堂的染驍和番僧翟葉,準備在江陵郊外佈陣,對付從希望魘城返回綺羅宮的兩個人,奪回他們獻給綺羅宮主的九死還魂草,期間袁芯竹說身體不適,自行去了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