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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呢?”
信孝的幾句話,就將容洛書前後兩問堵了回去,他微微一笑:“若是帝姬在意,還請跟隨信恭小師弟前去定光殿燃燈佛前,誦讀悔過經吧。”
坐在邊側的一個青年和尚站了起來:“殿下請隨我來吧。”他垂著臉目,倒是頗有幾分慈悲的佛像。
容洛書撇著嘴角,一語不發地跟著信恭去了定光殿。
等他們出去,信慈對著信孝道:“這個帝姬,怕根本不是來悔過的吧?”
信孝嘆了一口氣:“阿彌陀佛,這十日,趕快過去才好啊。”
定光殿在大雄寶殿東側,供奉的乃是過去佛燃燈,較唸佛堂那邊,清靜了很多。
信恭念一句悔過經,容洛書跟著念一句,唸了十來句之後,信恭突然停了下來:“殿下無心悔過,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呢?”
容洛書撇著嘴:“不是我無心悔過,是因為我壓根就不認為我有過,那又何來悔過之說?”
信恭轉過身:“是嗎?聽說殿下在玄武關所造殺孽甚重,不悔麼?”
容洛書垂下眼,一字一句:“為將為軍,各為其主,各守一國,奪人性命並非本心,是為守一國一家之安寧。更何況,為自己守護的親人,戰死也是光榮!”
“可是,那些被守護的人的親人,卻死去了……戰爭,無論用什麼來美化,都是錯的。”信恭在容洛書耳邊輕輕地說著,將手中的那把利器,刺入她的身體,“我很想我哥哥,可是他再也不能從玄武關回來了。”
容洛書的腦袋耷拉下去,唇角卻彎起:“你哥哥……是個好士兵。”
☆、脫殼
“我只幫你這一次。”信恭站起來,手中握著那把滴血的燭臺,嘴角抿得像岩石的稜角一般僵硬。
容洛書一手撐在血泊中,另一手壓在湧出血的傷口上,一張臉浸透了冷汗,顯出虛弱的蒼白來。
“呵,呵呵,你還在恨我,沒有讓你哥哥活下來,安石。”
信恭的目光冷漠地從容洛書的臉上移開,口吻也是那麼生硬冷漠:“自從三年前,我從玄武關來到這裡,安石就死了,和安白死在了一起。”
不斷有血從容洛書的腹部湧出來,濃重的血腥氣逸散開,和供奉佛祖的香火氣混在一起,變成了如靈堂中腐屍散發出來的,讓人難以忍受的味道。
“這就是三年來,你被外公送到這裡之後的覺悟麼?”容洛書一笑,那血就湧得更兇,“你哥哥是個勇者,你卻永遠只能做個懦夫。”
信恭的表情沉靜如死水,一絲波動都無:“隨你怎麼說,反正,這是最後一次。回到燕北之後,請你帶話給王爺,安石,已經死了。”
從小,他和哥哥就被當作威北王的死士來培養,可是和他相依為命的哥哥,卻在三年前一場突圍裡,為了救錦容帝姬而死。
這三年裡,他只想通了一個問題。
他們這些人,到底是被王爺當作什麼?
殺人的工具,必要的時候可以為主子而死的替代品。
總歸不是把他們當人看的吧?
這樣的主子,根本就不值得他賣命。
“你這是準備背叛玄武死士麼?”盯著他,容洛書微眯起眼,“知道背叛的後果麼?你以為,這京城裡,外公只安插了你一個麼?你會被其他死士,追殺到死。”
“這就輪不到你操心了,如果你不想在逃出去之前,就流血而死的話,就不必跟上來了。”說完,信恭便向佛堂後面走去。
容洛書抿了抿唇,用衣襟下襬將流血的傷口堵住,確定不會因為血跡暴露行蹤之後,才走了出去。
老九來接應的時候,容洛書喘氣都困難了,惹得他咋咋呼呼的叫:“少主……這這這,這誰幹的?”
老十很感嘆:“十一料事如神啊。”可不是,十一怎麼說來著——既然王爺派安石來接應的話,老十你最好跟著去,因為我估計安石會捅咱少主一刀。
可不這就被捅了嘛?這得多大仇。人哥哥都因為救少主死了,還不能捅一刀洩洩憤?
老十一邊給她處理傷口,一邊嘲笑她:“少主哇,你自詡對得起天下人,可實際呢,卻是四海之內皆敵人,沒想到一間小小的寺廟裡,也有人心心念念惦記著想捅你一刀,你做何感想啊?”
容洛書流血太多,虛弱得說不出話,又被老十開玩笑,氣兒都岔了,沒等老十包紮好,她就兩眼發懵,頭一歪,昏過去了。
老十那邊手忙腳亂,老九在外面就差點兒和送人來的信恭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