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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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要倒黴了。哪知慕容颯並不放過容甯,回頭來笑對容甯道:“雪城主對此事怎看?”
容甯想了想道:“沒什麼,雖然不見宇文鴻的屍身,找具差不多的也便是了。宇文雍又不傻,即使給他個空棺材也能發喪盡禮呢。”
“說得好,看來跟著郎主真是大有好處。”慕容颯向拓跋鋒笑道。
拓跋鋒點頭道:“既然如此,就照甯說的辦吧。”
慕容颯卻神色一凜:“可陛下的心意,當然不能就這樣輕易罷手。”
拓跋鋒閉目靠在椅中,雙手緩緩交叉:“那麼,是要我去滅了宇文雍?滅了之後,死而不僵的大漢必有義軍此起彼伏,更有蕭齊在後虎視眈眈,這塊肉吞得了麼?
“又或者另扶植兒皇帝?可放眼宗室又有誰比宇文雍更有資格即位?——操縱傀儡這種遊戲我沒興趣,陛下也不放心。”
“所以,還是讓宇文雍割地稱臣,我們以雲間城為界,分而治之。目前,做到這地步,大家都好都方便。”
拓跋鋒長長的睫毛垂下,失去了冷峻的神情,他的臉亦稱得上是溫柔俊美。
失憶,是不是很痛苦?剛醒的那幾天,的確是的。
每次醒來都找不全七魂六魄;每次獨處都糾結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每次用膳都不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每次略用神思頭就痛得不行了,所以我覺得自己病得很重。
但沒過多久,我就發現同處一室的拓拔鋒又何嘗不是每次醒來都茫然;每次獨處都糾結;每次用膳都食之無味;每次入眠都噩夢連連。更有甚者,他有些症狀比我更重。比如說,身為男人卻每天都要洗澡。
起初有熱水時,我也蹭洗了幾回。但沒過兩天,我就覺得,自己頭纏紗布,身上全是擦傷,洗澡太痛苦了,也沒有必要。因此,今天我就乾脆拒絕了,還好,拓拔鋒的潔癖還不至於擴散到這屋裡的雞犬上。
因為拓拔鋒在洗澡,所以中廳也燃著炭火,我大模大樣地爬在拓拔鋒處分軍情時坐的虎皮褥子上,抓著他處分軍情時用的筆,在一張白紙上練字:洗澡,傷水。不用天天洗澡。不出門,更不要天天洗澡,或者,洗臉也可免去。
“郎主——”
正在我寫得高興之際,一個武將掀簾進來,與我正照面。
這人長得頗俊朗,臉型是北人的英挺,眉目卻有江南的溫潤。論風度或許拓拔鋒更好,但或許是整天洗澡傷了元氣,近瞧可比他憔悴多了,也老多了。
“他在沐浴,請稍候。”我放下筆,站起來。
自從那天我醒後,拓跋鋒就以我的主人自居。那我只能識時務,有外人的時候,不妨盡一盡婢女的本分。
“你,可好多了?”那武將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複雜,說出來的話更奧妙。
“你知道我不好?”我大奇,“你認得我?”
誰知他卻又不答了,擺出一副拒人千之外地樣子,負手看帳子的穹頂。
然而巨大的好奇心,已經令我不由自主地貼過去,“你可要喝茶?”
“不必了。”他見我靠近,倒退兩步坐到客座上,仍然是一副坐立不安的尷尬樣。
我還是抓起茶吊,倒了一杯奶茶,遞給他。
果然,他接了下來,剛想喝卻又放在一邊。
“怎麼了?”我不解地問。
“……這是郎主的杯子。”他小聲說,彷彿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我皺起眉頭,此地的男人都有潔癖不成?
“你不會也每天都洗澡吧?”
“不。”他有點愕然的樣子相當可愛。
“那麼多久洗一次呢?”我目光灼灼地盯著他黑黝黝的面板。
“七……五六天吧。”他的臉黑裡透出紅來,鼻尖也冒了汗珠。
“那我和你合得來。”我滿意地笑了。
“呵……”聽了我的褒揚他忽然又象剛開始那樣神色複雜起來。
“可能請教大名?”我坐到他正對面的位子上期待地看他。
“我的封號是雪城黑剎啟。”這是他進帳篷以來第一次抬眼看我,彷彿是想從我臉上看出花來。
我悻悻然道:“好長的名字啊。”他不失憶,不洗澡,好嫉妒。
“名字是容甯。”他淡淡地補充。
“容甯麼?這個好記,好聽。”
“那麼你呢?”這是他進帳篷第一次發問,卻一語劈中我天靈蓋。
一陣劇痛從頭上蜿蜒而下,我大概臉色都變了。容甯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