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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高惟謙,道:“娘子寫得可是《心經》麼?”
高惟謙默然不語,良久方道:“好詩好字,鎮得住魂。”
拓跋鋒也終於恢復了倨傲常態,他向惠英略一欠身,道:“惠法師若不滿意時,拓跋鋒明日為法師開山磨石,另起爐灶。”
惠英禪師此刻倒似睡醒了,他緩緩張眼看了看石壁,方道:“落子無從悔,落筆何須改。夫人寫得很好,老僧生受了。”
拓跋鋒做了個手勢,居瀾便將馬牽來,此刻圍觀眾人只怕也看出海其騰君的身份來,紛紛讓開了通路。
一夜鬧下來,我累得很了,上馬便靠在拓跋鋒身上閉了眼睛。馬鞭揚起,身子倒似騰雲駕霧一般飄然。半夢半醒之中,晨曦逐漸於天際顯現,那一朵朵從黑暗中升起的緋紅色雲霞,逐一化作蓮花,於天水之間綻放。
作者有話要說:
百六十個字的詩,不難猜吧^…^
第57章 素月之塵
九月二十日,元妃誕皇子,是為拓跋炎第四子,賜名意山。二十九日又逢拓跋炎生辰,於是半月之內,漢齊使節、西北諸屬國及散居在封地的魏室諸貴族,絡繹不絕往來燕都。
魏室風俗,後宮產子,需得福慧雙全的宗室夫人陪伴服侍直至出月,方得退回。這些時,徒單月相早出晚歸自不必說,連側妃元氏亦自封地趕回,參與其盛。元好兒身為太后親侄女,自恃身份,入燕都後,先是在太后宮中住了些時,直至昨日才回府來。
魏人素有驕奢之習,又少禮法約束,如今藉著慶功、慶麟、慶壽的名目,整個燕都不免陷於一片繁華奢靡之中。大魏巨室公卿愛好佛事的貴夫人,聞說惠英禪師對我青眼有加,不免常來煩我寫經參會。此外,另有一些海其騰君的部眾之妻,種種奉承,也頗教人應接不暇。是以,今日到家又是天色昏黑,竟比徒單月相、元好兒從宮中退出更遲,也趕不及同她們在家用膳的了。
從花園走回自己臥室,遙遙瞧見拓跋鋒的書房燈亮著,我也不在意。進了自己房中,剛把頭上的釵飾一頓拔了,對著鏡子就咳了個面紅耳赤。自從在石道寺勞累著了,回來路上又中了風寒,咳咳停停,一直不見好,這幾日越發厲害了。
赤羅奉了藥來,我看了一眼,碗裡黑魆魆的濃得很,不免沒了服用的勇氣。我頭一扭吩咐丹朱,道:“先倒盞葡萄酒來,我喝了再吃藥。”
丹朱應命,須臾倒了盞葡萄酒來,我接過一飲而盡,覺得咳嗽也止住了。便梳洗了,換了寢衣拿了書,就要上床。
“夫人,藥還沒喝呢。”赤羅見我又裝忘記,一直把藥舉到我鼻子處。
“哎呀,藥冷了,你去熱熱罷。”我用唇碰了碰碗,趕緊別轉臉,聞到那藥味就想吐了怎麼喝啊。
“不冷呢,溫的。”赤羅不依不饒地逼著我,這人拗起來簡直和居瀾差不多。
“我喜歡喝燙的。”我坐在床沿上瞧著她笑,“快去吧,我等你。”
赤羅猶疑片刻,端著碗轉身出去了,她一走了,我趕緊舒舒服服地躺下,把書蓋在臉上裝睡,不信你一回敢叫醒我喝藥。
“今天這麼早就睡了?”誰知我剛躺下,書就被拿走了。我不免睜開眼睛瞄了一眼:你也這麼早,就洗過澡了嘛。
現在確實早,不過剛至戌時,他來了我更睡不著,於是便又起身,坐在床上,叫道:“丹朱,給我倒盞葡萄酒來,我喝了再吃藥。”
“你在唐括家還沒喝夠?回來還要喝?”拓跋鋒坐在床沿上,皺著眉頭擰了一把我的臉。
“我在外面從不喝酒好麼?而且今天鎮國公夫人請了道明法師講經,連葷菜都是沒有的。”我靠在他肩頭,又咳了一會。元妃生了兒子,廢后的母家卻為了過世沒福氣的女兒做法事,人生無常可見一斑。拓跋鋒伸手撫我的脊背,道:“你能不能給我認真點喝藥麼?昨天被你咳得我一夜沒睡著。”
聞言我不由詫異道:“不能吧?你昨天來過麼?”
“回夫人,昨夜王爺是在這裡休息的。”丹朱端著葡萄酒,瞧著拓跋鋒的臉色,只是在一旁站在不遞給我,這時卻敢插嘴了。赤羅再度進來,冒著熱氣的藥看上去更濃更噁心。
“太燙了,冷冷再喝。”我瞥了她一眼順口道,赤羅氣得臉上的疤都紅了。拓跋鋒接過藥盞拿在手裡,不響。
“那證明我睡著了,我都睡著了,你怎麼能沒睡著呢?”我瞅著拓跋鋒的臉笑道,避免看到藥碗。
“因為你一咳嗽,我就替你揉背,你就不咳了,你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