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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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腰肢纖細,有一小段內凹,引發他心中不能抑制的意念,沒錯,他正在壓抑著伸手試一試她腰腹寬度的衝動。
海因茨再一次深呼吸,右手搭在門框上,頎長的身體微微向右傾斜,力求做到漫不經心的帥氣,渾然天成的英俊,這非常難,整個巴黎只有他能做到,連赫爾曼這個情場浪子都得靠邊站。
或許他該端一杯咖啡,這樣顯得更自然。
“在做什麼?聞起來可真不錯——”
他突如其來的發問,把素素嚇得驚呼,手一抖,西廚刀在她左手食指上劃出一道傷口,頓時血流如注。
海因茨趕忙迎上來握住她流著血的手,皺著眉,被一點點血嚇得心驚肉跳,“上帝啊,你等著,我去找醫藥箱。”
素素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消失在廚房,一轉眼又像一陣風一樣閃現,開啟醫藥箱仔仔細細為她用酒精清洗傷口。
但是醫藥箱下面好像還飄著一個什麼……好像是一隻玻璃絲襪……
“你還好嗎?抱歉我真的沒想到,早知道……噢,我真是做盡蠢事,我……”海因茨熟練地為她包紮傷口,而素素的目光卻落在醫藥箱邊沿飄蕩的染血的吊帶襪上。
海因茨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一瞬間腦袋裡面爆滿煙花,他的血壓上升,很快就要衝出頭蓋骨。“聽著,這個我能解釋……這是……”是的,是他在去盧森堡之前,某一天突然發瘋,確切的說是因為猶太小裁縫吃醋,發誓要扔掉這隻吊帶襪,最後卻沒能下定決心,隨手把它藏在壁爐旁的立櫃抽屜裡,天知道會跟醫藥箱擺在一起,並且用這樣糟糕的姿態出現在莉莉瑪蓮面前。
他要瘋了,上帝啊,可千萬別讓她以為他是穿女裝的變態,或是噁心的收集癖……
“這是……我的?”她看著他,遲疑地問道。
他愣在當下,機械地點了點頭。
素素問:“為什麼留著?”
海因茨幾乎是焦頭爛額,他的感情在這一刻無處可躲,並且他並不害怕剖白他對她磅礴而勇敢的迷戀,“因為……”下一句,他換成德語說,“Ich liebe dich。”
答案很簡答,因為我愛你。
他看著她,握著她冰冷的手,忽然間低下頭,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輕嗅著她呼吸的香氣,感受著她顫抖著的柔軟的身體,沉淪在她美麗的無可比擬的輪廓中……他想要吻她,就在現在。
而素素仰頭望著他的眼睛,幾乎要迷失在這一片冰藍色的湖水中,或是沉溺,或是滅頂,或是……
Chapter17
事情發生在1940年冬天,巴黎的第一場雪覆蓋了聖瑪利亞大教堂尖頂,冷風從遙遠的斯坎迪亞維娜半島吹過來,把巴黎推進蘇聯人的冰櫃。
而安東尼還是老樣子,整天和社會黨人混在一起,開著沒玩沒了的會議,談著空虛偉大的理想,但好歹是一群有抱負的熱血青年。
禮拜六晚上,布朗熱教授去往馬賽看望病痛中的老朋友,留下布朗熱太太在壁爐橘黃色的火焰旁低聲哭泣——是的,安東尼還是沒能回家,這讓已經在戰爭中失去兩個兒子的布朗熱太太悲痛交加。
素素剛從圖書館回來,她被複雜且晦澀的建築學理論折磨得格外頭疼,瘦削的肩膀上還沾著白色的軟綿綿的雪片。布朗熱太太的哭聲打斷了素素腦子裡對剪力牆、定位軸線的迷思。素素站在玄關處脫掉皮鞋,趕忙走到客廳安慰深夜時分不堪一擊的布朗熱太太,“親愛的布朗熱太太,發生了什麼?”
布朗熱太太哭著搖頭,“我聽安東尼和那個叫安託萬的鐵匠提到,要在巴黎進行刺殺活動……伊莎貝拉,我勸不住他,我真怕他死在今夜…………”
素素皺了皺眉,把掛在手臂的紅色圍巾再一次戴在脖子上,她聲音沉穩,像市長或是隻得信賴的長輩在發言,“我知道他們通常在哪裡聚會,我去找找他,我的話或許他還能聽得進去。”再扣上大衣釦子,她彎下腰安慰布朗熱太太,“不過您需要吃點麵包或者熱湯,您的臉色看起來真讓人擔心。”
布朗熱太太抬起頭,茫然又充滿感激地望著她,“不不不,這怎麼可以……可是安東尼這個混小子,在這個家裡也只聽你的話……伊莎貝拉,請原諒一個母親的自私……”
“這沒什麼,布朗熱太太,我就當做是雪中散步。放心,我很快回來。”她推開門,風鈴叮叮噹噹一陣響,布朗熱太太再追出來,發覺素素已經走在白雪漫漫的夜色中,眼前孤獨堅韌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雅克街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