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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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沒辦法,誰讓你已經對我情根深種,不過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這是上帝的安排,咱們必須接受。
近來還好嗎,寶貝?雖然我知道你並不會回信,但我依然堅持這麼問。這兩天剛剛路過基輔,這地方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或許是因為基輔城已經被飛機炸平的原因,我和赫爾曼沒能在這吃上一頓好的,也沒找著什麼酒店入駐,我可真是命苦,早知道就讓漢斯少放兩炮,也許能留下一間好屋子。
不過第聶伯河的風景很美,我多想牽著你的手跟你一起欣賞。可怕的是當時我差點把漢斯叫成你的名字,我想我一定是想你想得發狂,才會眼花到這個程度。
親愛的,我想把一切一切美好的事物都留給你,比如廢墟中流淌的第聶伯河,嗷嗷待哺的小羊,還有彈坑裡開出的一朵小花。
每天每夜想念著你的海因茨
一九四一年十月二十四日夜
素素捂住嘴,無聲無息,淚流滿面。
淚珠落在信上,暈開了他的字跡,打溼了這個冬季石頭一般堅硬的心。
親親小蜜糖,
不是我怪你,你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好好的就不能給多多裁倆袖子嗎?非得讓我揣著兩隻手站在坦克頂上裝模作樣。還是說你們中國人就只關心軀幹,不管四肢?
親愛的,你的小馬甲把我變成揹著殼的烏龜,手腳都恨不能縮在烏龜殼裡。早知道該讓你給我縫個兩米長的大罩子,這樣我就用不著怕冷了,也許還能讓101再多向前推進兩公里。
因為你不給我回信,我也無法獲知你的訊息,但我今天居然從赫爾曼口中獲知你最近正在忍受飢餓,氣得我差點跟赫爾曼幹一架。
我的心裡很難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也許我在生氣你的氣。
我已經託人往邦尼特家的地下室送食物,希望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那些麵包還活著。
寫到這我已經原諒你,我唯一的小甜心。
趴在爛泥堆裡給你寫信的海因茨
一九四一年十一月十日
夜深了,鴿子輕輕啄著窗戶向主人討吃。素素好幾次拿起筆又放下,幾次三番最終放棄。
她輕輕摸索著信紙上凹凸的筆跡,什麼話也沒有說。
一九四一年十月二十九日,蘇聯沃洛科拉姆斯克大道。
國防軍第三裝甲集團軍離莫斯科只剩三十公里,對於飢寒交迫的德國軍人而言,沒有什麼比元首口中的“莫斯科紅場慶典”更能振奮人心。
雪越下越大,喀秋莎火炮也沒有停過。海因茨與赫爾曼躲在“雪坑”裡抽菸,手上舉著伊萬的宣傳畫,畫上寫著阿列克謝·托爾斯泰親手填上的標語:“咬緊牙關,寸步不讓!”
“這幾個臭蟲一樣的符號是什麼意思?”赫爾曼指著標語問。
海因茨抓住機會鄙視赫爾曼,“不許後退,你這個文盲。”
“難道你的俄文很好?”
“那是當然,我有特別家庭教師。”海因茨無不驕傲地說。
赫爾曼卻笑得曖昧,“是兼職的吧?看來漂亮的中國小姐懂得挺多。”
海因茨抿著唇不說話,他得保衛他的地下情,雖然有點心不甘情不願。
赫爾曼看著他,笑得曖昧。
海因茨正要說點什麼,突然間傳令兵出現,鄧尼茨要求101和103做好戰鬥準備。
海因茨踩滅香菸,把漢斯也一起帶回營地。
浩瀚而壯麗的星空,喀秋莎一枚接一枚飛過,他爬上坦克,又要在莫斯科郊外繼續戰鬥。
Chapter25
經過一天一夜的消耗戰,國防軍和蘇聯紅軍雙雙損失慘重。101重灌甲營損失了一兩坦克、幾乎一整個坦克連,多嘴的亨利以及發胖的奧古困在燃燒的坦克裡活活被燒成灰,但喀秋莎火炮還是在天空響個不停,紅軍的衝鋒就像黎明前的潮水,烏拉烏拉不斷向前湧。
機關槍掃下一批,立刻衝出另一批填上,有的人甚至連一柄槍都沒有,前面的人倒下,後頭被從西伯利亞雪原上拉來的農夫立刻撿起槍繼續向前衝,誰知道終點在哪裡?戰場上,只有死亡是唯一的必定的終點。
克羅洛夫政委端著槍衝在最前面,紅場閱兵後他告訴記者,我知道我將不久於人世,我將很快死在敵人的槍口下,但我不能後退,一步也不能,我是士兵,更是政委,士兵可以害怕,但我必須做出表率。
“同志們,莫斯科就在身後,我們已經無路可退,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