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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越國力不如南唐,窮兵黷武正面死磕絕對是不明智的,前面對兒子的表現多少有些欣慰的錢弘佐,此刻聽了錢惟昱的話,還以為兒子沉不住氣,稍微被稱讚了幾句就對兵事有了草率之心。
“父王大漢天下如何,我們暫且不論,然大漢驅逐契丹,契丹又豈會不圖報復?只要契丹不死心、中原朝廷數年之內必然無法恢復元氣南顧,而唐國富庶,定然可以先騰出手來。
屆時如果我們已經成功拿下了閩地,那麼唐國要想走武夷山區翻山越嶺而來襲擊閩地自然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國與唐國的邊境太長,最北面靠近長江的蘇州、潤州之間都是一馬平川之地,如果唐軍從蘇州進攻,實在是不可不防。”
錢弘佐不知道如今新生的後漢只有三年國祚,錢惟昱卻知道。可惜的是錢惟昱不可能把這一點告訴父王,哪怕是想要依靠牽強附會地推演把這個訊息推演出來,也做不到。
這是為什麼呢?那是因為,如今剛剛即位開國的後漢高祖劉知遠確實年事已高,隨時有可能掛點。但是如今其長子、在後漢軍中素有根基的太子劉承訓這個時間點都還沒有死呢!這種情況下,就算劉知遠馬上就死,誰能相信素有威望的太子不能控制國政?誰敢相信後漢很快就會亡國呢?
歷史上劉知遠的長子、後漢太子劉承訓是在今年十二月份急病死的,而劉知遠也是因為長子死了之後悲痛不已,才導致本身疾病加重,在又過了一個月後,也就是明年正月駕崩。
已經二十六歲、在軍中有根基威望的太子死了;換了一個只有十七歲、剛剛立為太子不到一個月、也從來沒有被作為太子培養過的次子劉承佑倉促繼承後漢皇位,這才有了後面李守貞叛亂、史弘肇郭威等權臣主少臣疑的問題。如果劉承訓不死的話,以劉承訓的年紀和威望優勢,後漢被後周取代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錢惟昱依靠自己的歷史知識可以知道這些事件的發生,但是無論如何他無法用合理的推理來解釋這一切,他總不能先知先覺地直接告訴自己的父王:大漢太子劉承訓雖然今年才二十六歲、目前沒災沒病血氣方剛,但是半年後他就是會突然死掉。
所以,急中生智的錢惟昱只有牽強附會地攀咬契丹,把契丹對後漢的威脅誇大一些,好讓他繼續後面的假設。在生搬硬套了“契丹威脅論”之後,錢惟昱不給父王細想的時間,立刻丟擲了自己的應對措施:“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兒臣懇請父王能夠給兒臣一個機會,效法先王入宣州田處為質之故事。兒臣願意孤身入唐為質,勸說唐主西向,以兵進馬楚為先雖然如今馬楚內部亂象初萌,然唐軍沒有五六年之力,也是不可能徹底吞併馬楚故地的。
屆時,如果唐主李有兒臣這個人質在手,以馬楚故地之亂,與我吳越眾志成城之團結,相信唐國會做出一個明智之選的。如果兒臣註定無此機緣繼承父王基業,至少也讓兒臣為國立功!”
“如果唐國寇邊,你想為國出質,引誘唐軍西向馬楚?這有何益?”
“父王,如此亂世,哪個諸侯敢立幼主?‘國有長君,社稷之福’之論之所以廣為諸國接受,與天下大亂的大環境是不無關係的。
那些願意立長君的國主們,所想的無非是讓自己的弟弟當了一方諸侯,總比讓自己的年幼的兒子坐上那個位子之後爆發內亂外敵被人一鍋端了要好,到時候連想退一步讓子孫後代當個富家翁的機會都沒有。可是,一旦王位到了‘王叔’手裡之後,要想重新回到‘王侄’手裡,那就很罕見了。”
“你說的這些,父王自然知曉,可是這和你甘冒奇險,預作出質的打算又有何關係?”
“父王覺得,如果將來大位更替之時,兒臣身在國內,卻因年齒幼小資望不足而不為眾人擁立;或屆時兒臣身在唐國、為國立功,眾臣欲立我而不可得;兩者相權,何者更為有利?”
第6章 出行前夕
錢弘佐和錢惟昱說了些什麼,外人不得而知,一群宗室侯爺和內牙軍將領、朝中丞相在外殿等候了許久,才接到錢弘佐的敕命:暢春院賜宴。
大王身體有恙,酒宴自然是歡快不起來,不過是意思一下撫慰眾人。錢弘佐沒有飲酒,只是略略飲了些煎茶。然後命錢惟昱、錢弘、錢弘佐代替自己向其餘眾人敬酒,酒是東府越州進貢的黃酒,浙人自古就嗜會稽黃酒。便是吳越國上起宗室,下至臣僚百姓,飲宴也就多用越州酒。
大家中規中矩酒過三巡,略略吃了些菜餚,錢弘佐命當值的內牙軍指揮使諸溫取過兩份敕書,命其當眾宣讀。
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