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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惟昱再次看到了病重的父王。
錢弘佐的肺炎和其他併發症已經越來越嚴重了。眾所周知,冬日逐漸寒冷的天氣對於重度肺炎病人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保暖措施不好的話,病情會惡化地很快。
如果想要採取保暖措施的話,如果僅僅靠加強服飾被褥的保溫性,不考慮環境氣溫的升溫,那麼只要寒冷空氣直接吸入肺部,無疑會讓保暖效果失去意義;所以,要養病,只有靠在室內焚燒炭爐保持整個空氣溫度的溫暖。
可惜,這個時代沒有空氣加溼器,也沒有吸氧的裝置,縱然是王公貴族,爐子裡燒的是最名貴的銀霜獸炭、絕不起煙,但炭爐帶來的空氣過度乾燥依然無法解決過於乾燥的空氣,很容易讓重度肺炎者的咯血加重。
“父王……兒臣回來了,兒臣在福建,無時無刻不在擔心父王啊……便是留從效授首、陳洪進歸降的那一刻,也絲毫沒有欣喜之情,實在是心緒紛亂如麻,嗚嗚嗚……”
錢惟昱一邊說著,一邊快步撲到錢弘佐面前,想要抱著錢弘佐的膝蓋抽泣,卻又因為見錢弘佐病體支離支撐不住身體,一時手足無措,只要跪伏在他面前低頭嚎哭。同時,對於自己拿下福建之後,見縫插針花時間佈置平湖和大琉球的殖民事宜深感後怕,這不是父王這次硬撐過了這波病魔襲擾的話,那自己可就大條了。
幸好在錢弘佐身邊伺候的妃子仰氏與錢弘佐心有靈犀,雖然一邊在垂泣,但是見錢弘佐使了一個眼色,仰妃就一把把錢惟昱摟過來靠在懷中,撫摸著錢惟昱的後背輕聲撫慰。
雖然心智成熟了,心理素質也遠不是十一歲小孩可比;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半年來,父王對自己那是沒說的,處處都在想著給自己鍍金鋪路,以便百年大行之後可以傳位給自己,如此這般用心,就是鐵石心腸的人看到父王這幅枯瘦病怏的樣子都要心酸,所以錢惟昱的表情倒是絲毫沒有作偽的。
錢弘佐乾咳了幾下,坐起身子,一陣聲嘶氣喘的折騰,才算噓出一口氣:“吾兒……為父甚感欣慰,實在是武肅王文穆王在天有靈,讓我錢弘佐得子如此,吳越大業,後繼有人啊……如今拿下了福建之地,卻也不枉我們父子兩代拼搏一場。”
如果不是錢弘佐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有可能掛點,他也是橫不下這個心讓錢惟昱一次性誘擊南唐、奇襲泉州的,此戰能勝,畢竟也是行險了。
“父王,全仗水丘昭券老將軍統籌全域性,與馬先進、諸溫、顧長風等指揮使敢戰用命,此外四伯父的陸路人馬也起到了與敵決戰的中流砥柱作用,我軍方才得此大勝,兒臣不過是用了一些細微的巧計,不敢居功。”
“好了,都看過水丘昭券之前回報的奏章了。雖然大軍作戰不是你指揮的,但是以你的年紀,能有那麼多奇思妙想的機謀,已經是非常了得了。只可惜,如今唐國似乎不忿在福建的慘敗,聽說馮延魯馮延巳兄弟一直想要慫恿李在北面報仇,為父這身體,怕是……”
錢弘佐說到這裡黯然地垂下頭去,不願再說,只是略略揮手示意了一下,仰妃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把錢惟昱抱到一旁,低聲細語地把錢弘佐的病情進展說了。
原來,幾個月前法相寺的行修大師又來會診過了,錢弘佐的病,能撐過今年冬天,已經是極限。開春回暖之後,或許可以狀態好一點,但是肺部的炎症積水已經越來越嚴重了,明年冬天肯定是熬不過去了當然,這個年代的人也不知道炎症、肺部積液啥的,用行修大師和太醫們得術語說,那叫“邪瘴萌發,肺火上炎。”
這也就是說,父王是活不到明年年關了。
瞭解清楚父王的病情之後,錢惟昱黯然無聲地流下了兩行清淚,他是正月裡生人,如今也算是滿11週歲了,看來上天就是要讓他在12歲之前失怙,真是天意弄人啊。頓了一頓,把如今的局勢來龍去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錢惟昱決然地走回錢弘佐的病榻之前,重重地跪了下去。
“父王!天意不可違,生逢亂世,國有長君,社稷之福,兒臣不願為王,請父王以兒臣為人質,入南唐勸說南唐與我罷兵言和。如今南唐西邊的馬楚亂象已經逐漸萌發,嶽州重地聽說也落入了南唐大將邊鎬手中,往後正是唐軍在楚地大肆擴張的好機會;而我吳越眾志成城團結一心,就算南唐為了找回面子起兵報復,他們也要掂量一下與誰為敵對國家有利。兒臣有把握說服唐軍舉兵西向,以便此後數年使我吳越有休養生息、鞏固福建的喘息之機。”
這個想法,半年多前錢弘佐就作為一步萬不得已的退路曾經對錢弘佐提過,但是那時候錢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