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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丘昭券和錢惟昱恭敬了幾句,隨後就斂去一開始的隨和和尊敬,換上了一副肅然的神色,似乎很快就代入了一方統兵將領的角色,轉向一旁的顧長風說到,“顧制使,今日這一戰,頭陣就看你的了。”
“謹遵都虞侯將令!”顧長風拱手一握,就要轉身走出艙去。
“且慢!”錢惟昱開口叫住對方,從自己身邊的架子上拿起了兩柄刀劍,遞給顧長風,“這兩柄刀,細的這柄是蔣舶主上次饋贈的,乃是能力斷三胴的東瀛名刀;粗短的這柄是那個大食海商伍丁給我的見面禮,刀面如雪花烏銀,便是日光照耀之下,也不會有反光,乃是產自大食國的大馬士革彎刀。
這兩柄刀本來是給我用的,都以短小精悍為要,此戰貴在奇襲,上次賞給你的兵器太過長大,只怕不好藏匿,便持這兩柄兵器去吧。”
顧長風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激賞的神色,但是很快控制住心情,重重地一躬到底,隨後接過刀轉身離去,跳上了一條擺渡的小舢板。
船隊正前方的幾艘阿拉伯縱帆船似乎收起風帆短暫減速了一陣子,錢惟昱的旗艦和另外幾艘艦隊中航行靠前的福船很快接近過去,放出數艘小艇往復擺渡,往三艘阿拉伯縱帆船上各自送去幾十名精幹的水兵。這些人都是顧長風從親從都裡帶出來的,一貫是保護錢惟昱安全的親衛。上得船後,他們紛紛在皮甲外面兜頭套了一些黑色的長袍和黑布的頭巾,把自己裝扮得和黑衣大食人相若彷彿,連臉面都用黑巾包裹這些,按照小王爺的籌劃,都是讓他們提前和這些大食人溝通好了的,該如何裝扮才像是黑衣大食人,他們也是幾天前才算訓練精熟。
……
閩地多山,地無百里之平。閩中五州,但凡有軍州府城級別的,一般都是沿江建城,才能繁衍生息、逐漸壯大。福州、建州瀕臨閩江,漳州則在九龍江入海口。至於此後數百年足以作為閩地第一海港的泉州城,水路交通之便利自然更勝一籌,晉江與洛江綿延數百里,正是在泉州城外交匯入海。如今後漢年間,泉州的航海貿易自然不如後世南宋那樣繁盛,卻也不時有南洋海船前來貿易。
泉州城南十幾裡,晉江南岸一處伸入東海的海岬周圍,有一個叫做溪邊村的小漁村,那是一個只有幾十戶漁戶組成的小村落,全村除了十來條小漁船外,再無他物這些漁民,許多就連屋舍都沒有,縱然不出海的日子,也是住在船上,那小小漁舟,便是一戶人家的全部財產了。
除了漁村之外,這裡原本還有一座木材搭建的樓櫓,在春秋兩季海商往來相對較多的季節,會有泉州計程車卒來此望引航,指引來船。
數日之前,這座樓櫓得到了緊急的加強,兩隊泉州都指揮使麾下的兵丁在樓櫓外面堆砌了一道封火石牆,也加大了樓櫓規模,使其中可以藏兵百餘人。最後,泉州兵還在樓頂積貯了大量的柴草畜糞,把望樓改成了烽火臺,一旦有變,就可白晝燒煙、黑夜舉火,向十幾裡外的泉州城示警。
“張哥,你說這鬼天氣,在這兒能有啥廢事兒發生,還不如早點歇了,我去鎮子上幫兄弟們再沽點酒來暖和暖和。”
幾個泉州都指揮使的兵丁把朴刀長槍擱在烽火臺頂樓的牆壁間,一邊聚在一起烤火,一邊不時地抿一口小酒,不過幾個皮囊葫蘆搖著都回音空響,顯然是即將告罄了。
“這差事是防禦使大人親自交辦下來的,誰敢懈怠!陳二蛋你這不知死的賊廝鳥聽說了沒,泉州北五峰山、靖江村兩處烽火臺的巡哨士卒,那天被防禦使大人親自查崗時查到懈怠,總共二十八顆人頭,從正該輪班當值巡哨的哨卒,到負責烽火臺的什將隊副,全部掉腦袋!你想自死別拉著我一道兒!”
那個名喚陳二蛋的哨卒苦著臉,晃了一下自己的酒囊,裡面已然是空空如也,聽隊副說得鄭重,一時也不敢造次。
“張頭兒,究竟是什麼事情,如此大弄。打仗的事情我們也見得多了,當初跟著五王爺的時候,哪年沒得三五仗,可是也沒像如今這樣把弟兄們都擱在大海邊天天吹海風的,究竟是防備些甚麼?”
“說你們這些人沒見識,還真是不枉了你們!想聽都湊過來!”
那個張姓的隊副把手一招,幾個一起望的哨卒就一臉好奇地湊過去腦袋,聽他低低細語。
“這一次要防備的,不是我們閩中人馬,是防備吳越國的偷襲知道吳越國麼,在我們家節帥地盤的北邊,那吳越人慣用大海船,也會走海路運兵偷襲,聽說今年年初開春時候,福州城那次大戰,吳越兵馬在陸路被唐軍扼守仙霞嶺、武夷山中要隘阻截,難以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