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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區後勤路線,千里迢迢跑去福州戰區和吳越人死磕,那不是給朝廷找不自在、嫌朝廷的銀子糧草沒處花麼!人家吳越在福州維持2萬軍馬一年的駐紮也許只需要耗費20萬石軍糧,而南唐在福州戰區維持2萬軍馬卻需要消耗50萬石軍糧以上,這種買賣怎麼算都是在虛耗國帑。
於是,意見也就顯而易見地彙集到了另一條路子上:在吳越和南唐相爭了將近50年的蘇州…常州戰區發動攻勢,在相對更為主場的長江下游核心領土地區把場子找回來。這個建議中正平和,而且符合淮、浙軍閥五十年來的慣常部署,從當初南唐的前身楊吳國開國君主楊行密和吳越國開國君主、武肅王錢時代開始,兩大江東軍閥就在常州…蘇州之間拉鋸血戰了十幾年。此後是楊吳的第二代國王楊渥、第三代楊隆演和錢繼續死磕。再後面的徐溫、徐知誥和錢元、李和錢弘佐……可以說是淮南軍閥換了6任統治者,浙江軍閥換了3任統治者,蘇州和常州之間這50年的拉鋸就一直保持在那裡。
正月結束之前,南唐國內朝議終於達成了共識:為了南唐的國威,為了對悍然挑釁侵吞南唐國土的吳越進行反制,即日起應當集結大軍在常州、潤州一帶,以備開春後對吳越的蘇州地區發動懲戒性的進攻。
第32章 福建海波平
南唐中主李好歹還不算太喪心病狂,無論他連續聽聞噩耗的時候心中有多麼憤怒,但是他畢竟還不可能被憤怒徹底左右自己的行動、沒有在氣候完全不適合作戰需求的日子裡驅趕著可憐的民夫士卒冒著寒冬發動新的戰爭。
畢竟吳越人在蘇州的固守已經有50年的歷史了,蘇州城經過吳越人三代國王50多年持續不斷的加固翻修,早就已經成為了一幢堅不可摧的堡壘;當初楊行密、楊渥、楊隆演、徐溫幾代人都曾經在任上對蘇州下過手,但是都沒有得手;就算如今李治下的南唐國力已經到達了一個頂峰,李對於這個楊吳、南唐四五代掌權者都沒越過去的要塞依然是有些忌憚的。
按照南唐高層的計劃和軍隊集結、糧草調運的籌備進度,蘇州戰役大概要拖到3月份春暖時節才能展開。在此之前,在這年冬季剩下的日子裡,南唐一方只能在戰略上保持蓄勢待發的防禦姿態。
在福建,12月底的時候,吳越人初步把自己的兵馬均勻分佈到了泉州、漳州各縣,確保了對新獲得的清源軍節鎮領土的實際掌握、打掉了一些原本試圖趁亂老點小便宜的野心家,隨後在休養兵士的過程中,在客鄉過了一個年。
拿下泉州後,吳越王錢弘佐火線冊封自己的四哥錢仁俊新的官職,讓其兼任“福建行營兵馬都監”,節制福建地區兵馬,並且令其進取汀州。吳越人稍微籌備了一番糧草,把福州地區的部署的內河戰船調到泉州、漳州等地,隨後配屬給錢仁俊的陸軍,以供大軍深入內陸汀州地區時沿著晉江、九龍江等閩南江河逆水行軍運糧。
汀州的地理位置,大致上就相當於是後世福建西部的龍巖市全境,外加龍巖西北部三明市鄰接的幾個縣;因為不靠海,在如今這個年代其發展水平比泉州、漳州還要落後一兩個等級,雖然看似佔地面積有將近2萬平方公里,但是實際在籍戶口不過2萬多戶、8萬多人,另有大量居住在山區的“潮人”土著自生自滅,完全不受官府管束,因為貧瘠寡民,以汀州自身的錢糧收入,平時也就只能保持三四千人的部隊規模,再多的話就無法靠本地的稅糧養活了,需要從泉州、漳州轉運當然,在閩國還存在的時候,漳泉和汀州是一家的土地,互通有無自然是可能的,而自從南唐入侵閩地之後,汀州和漳泉的溝通就幾乎斷絕了(這裡的“潮人”可不是很in的意思,而是唐代對廣東…福建鄰接部、潮汕地區土著的稱呼)。
福建的地形是出了名的多山,這點已經無需贅述了,南唐如今唯一有力控制的建州與汀州之間只有山道可以聯絡,行軍運量都不容易,吳越人掌握了泉州漳州之後,相當於掌握了汀州地區往東南面的水系入海口,所以行軍運糧反而比建州的南唐軍容易許多。原本唯一的不利在於如今的季節從泉州、漳州去汀州的水道正是逆風季節,因此要面臨逆風逆水的行動不利問題。不過這個小問題在吳越軍那十幾艘車輪舸小船投入使用之後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錢仁俊率領了陸路人馬一萬兩千餘人主要是吳越軍為主力,也帶了以陳洪進為統帥的五千人新歸降的閩地降軍在正月十六過完節之後率領大軍出擊,分兩路沿著晉江和九龍江溯流逆水而上。大軍穩紮穩打,走了不過四五日,東路人馬就輕鬆拿下了晉江上游的汀州重鎮漳平縣,西路大軍八千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