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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風教了自己一些強身健體打基礎的粗淺武學,把募兵練兵的前期活兒都丟給了別人,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到了七月上旬將盡的時候,一天顧承訓終於派人前來稟報,說是那蔣袞的船隊已經從日本回來了,剛剛在市舶司辦手續。
接到訊息,錢惟昱便命人準備接見。
七月初九,接到請柬的蔣袞帶著自己手下幾個最得力的造船師傅和錢惟昱特別強調要找的黑衣大食商人,來到錢惟昱那座剛剛收拾出來沒多久的鎮海軍節度副使府邸拜見。
蔣袞是個胖胖的商人,年紀也是四五十歲;不過因為常年跑海,飽經滄桑,看上去褶皺刻鑿,竟是比實際年齡老相不少。然而衣飾倒也華貴、看上去與這個時代的富貴人家頗有不同別人一般富貴了都是或細皮嫩肉白面書生,或滿臉威嚴赳赳武夫,此人卻是看著卻像是吃苦不少的命蹇之人。
雖說他曾經在武肅王、文穆王兩代時都作為中原使節的身份出使過新羅和日本,但是那些畢竟都是臨時性的官職,所以如今沒有外交需求的時候只能是掛一兩個名義上協理督辦市舶司的虛職,沒有行政上的實權。武肅王錢末年的時候,蔣袞手下已經有了十幾條數百料的海船和兩三艘一千料以上的特大海船,算得上是浙東海商中的第一豪客,如今又是十幾年生意順風順水地做下來,家業就愈發龐大了。
不過作為一個本來就只是有志於做一個大商人無意仕途的人來說,這樣只有虛職也是不錯的,那樣至少能讓自己的生意受到更多關照,不容易被官府的人吃拿卡要,所以一聽說小王爺要召見自己,蔣袞就很沒有架子地趕來了。
隨和,不自矜,但是又懂得拿捏分寸,這是錢惟昱看到蔣袞時候對其氣質的第一印象。
眾人見禮畢後,蔣袞先掏出一張禮單遞給侍立在錢惟昱身邊護衛的顧長風,說道:“素聞小王爺仁孝賢明遠播,小人也不敢以俗物見禮。些許微薄,都是這次小人出海帶來的海外特產,不值甚麼價錢,但博小王爺一個新奇就好。另有一份,乃是這位黑衣大食海商亞伯拉罕先生的敬獻。亞伯拉罕先生是微臣知根知底的大食海商,因為微臣自己不常跑南洋航路,所以也沒有更多大食人可以接洽,還望小王爺海涵。”
蔣袞在介紹的時候,錢惟昱也一邊掃視了一下和蔣袞一起來覲見的人。那些造船的高手匠人自然是沒有資格進入鎮海軍節度副使府邸的內院的,只是在外面等候,蔣袞身邊有一個白膚棕眼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留著些阿拉伯人標誌性的髭髯,就知道這人是蔣袞所說的大食商人了。至於其他的幾個人,應該也都是有頭面的海商或者蔣袞的助手了。
“尊敬的吳越國親王殿下,很高興有機會拜見您,我是z主的虔誠僕人亞伯拉罕伍丁,一個為了把教義宣揚到遠方而周遊列國經商的海商。我的故鄉就在您所說的黑衣大食國首都。”
那名阿拉伯商人居然會說些漢語,沒用蔣袞翻譯就主動開口問好,只不過話語裡帶著濃濃的粵語和閩南語交雜的口音。不過錢惟昱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緣由,這年頭的阿拉伯商人都是和南海省份的漢人做生意的多,很少跑到東海來,說話帶點廣東福建那裡的口音也就很正常了。
“您說您是來自巴格達麼?”
“喔!萬能的z主!尊敬的親王殿下您是我見過的最瞭解我們的東方人,您居然知道巴格達……我的祖上確實住在巴格達,至今我家在巴格達城內還有非常大的宅院,不過為了海上行商方便,我如今回國也常常只是在巴士拉港居住,不知道巴士拉能否有幸讓您知曉呢。”
“當然,巴士拉嘛,美索不達米亞兩河的入海口,波斯灣第一良港對於你們的商人可以跑出那麼萬里之遙的海路來我們這兒經商,我真是非常敬佩閣下了。”
如果說一開始那個亞伯拉罕伍丁對於錢惟昱只是一種商人對權貴例行公事的尊敬的話,那麼在錢惟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就只能用震驚來形容了。連一旁的蔣袞雖然不知道巴士拉在哪裡、也不知道小王爺剛才那番話有沒有說對,但是幾十年跑海經商的精明讓他一看亞伯拉罕伍丁的表情就知道小王爺肯定說得八九不離十。於是他也從一開始的例行巴結變得肅然起敬。
眾人震驚過後,錢惟昱讓顧長風把禮單遞給自己親自觀看,這倒不是說如今的他還和上輩子一樣財迷,畢竟養移體居移氣,做了個把月小王爺的他如今也算是見過世面了。現在這麼做也只是因為他對於這個時代的海外貿易主要會進口些什麼貨物比較好奇,才想藉機自己看一下。
“上品東珠十顆、人參十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