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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深吸一口氣,準備出班奏對、請求李與吳越議和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尷尬。
“報!啟稟陛下,吳越國派遣通儒院學士林克己為使,傳遞國書,請求兩國罷兵議和,現已至金陵;沿途守將不敢自專,派出護衛護送至城外,特請陛下示下!”
什麼?吳越人乘勝求和了?一群大臣心中詫異,相顧探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地神色,但是也確信了他們沒有聽錯。
魏岑和李都是心中一鬆,看來面子上的問題,有人來賞臉了。
……
“通儒院”是吳越國獨有的一個館閣官職機構,基本上相當於是中央朝廷的翰林院的職能,再加上弘文館、文淵閣之類的一些雜糅的部門。
之所以吳越國會有這麼一個衙門,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吳越國沒有稱帝啊!沒有稱帝建號的話,你就該奉中原為正朔,怎麼可以有翰林院之類的皇家秘書機構呢?你養一堆“知制誥”的秘書在那兒,是準備“知”誰的“誥”呢?
但是,朝廷的秘書機構辦公廳該有還是得有,所以就改個名字,叫做通儒院,這樣既發揮了功能,又不會僭越。
不過這一次,通儒院學士林克己來南唐拜見,顯然行駛的不是“通儒院學士”的本職工作職權。不過這也沒辦法,因為吳越國不僅沒有資格設定翰林院,“三省六部”之類的中央朝廷的衙門就更沒資格設立了,而且也不能科舉。(當然,事實上考試取官在吳越還是有的,只不過不敢叫科舉的名號罷了)
既沒有名正言順地科舉制度,也不存在禮部的“外交部”職權需求,所以吳越國完全沒有一套頂替“禮部”工作的科班,每次遇到需要派出使臣的時候,往往就從通儒院裡面臨時拉個人任命為國使客串一把了。
林克己大學士就是這麼一個例子,上個月他還只是一個陪著錢弘佐身邊、按照錢弘佐的口述潤色敕命的普通文學之臣,現在就被抓了壯丁拖來南唐求和之所以這麼指派,只是因為這份國書就是林學士自己寫的(當然,也是按照大王錢弘佐口述的大概意思潤色出來的)所以大王覺得派他出使業務比較熟悉罷了。
既然吳越人賞臉了,南唐作為已經稱帝了的“天朝上國”也不好和“番邦小國”吳越計較,當下李立刻著人招待林克己的使團入駐到迎賓驛,休息一天,次日再行接見。而當天的朝會上,關於應對吳越人的討論也就被暫時擱置,等來日接見之後再說。
一夜無話,次日李特旨額外加一次大朝會、在金陵的五品以上文武官員務必列席,一同討論接待吳越國使的問題。
天色微明,南唐君臣已經開班朝列,清暉殿下武士羅列劍戟森森,等著吳越使節上殿。
林克己只是一個書生,本來也談不上什麼傲骨,在拜見李的時候也沒在禮節上弄什麼彆扭,乖乖對著李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給足了李面子,讓李的心理防線得到了一定的鬆懈。
“敬上大唐皇帝陛下,下國小臣此番前來,全為兩國罷兵修好事宜我家大王曾言,去歲閩地交兵,兩軍皆是生靈塗炭,然究其根本,不過是我國不臣叛將李仁達暗思叛國、主動與貴國樞密副使文徽暗自交通、誘其出兵,才導致了兩國此後戰亂不息,實非我王本意。”
禮節上可以讓人,但是道理上是不能讓的,林克己此番前來,別的不說,一開口先要咬死去年和今年唐、越兩國戰爭的大義名分問題是你們南唐的永安軍節度使、樞密副使文徽經不住誘惑,被我國叛將李仁達勾引後,擅自出兵侵略我吳越的福州!
當然,至於再前面一年,吳越國出兵救援福州、擊潰圍困福州城的南唐軍、奪取福州城這個“勝利果實”的事情,那是絕對不能說的,一碼事歸一碼事,福州到了吳越人手上之後,就該“落袋為安”,何況在文徽二次進攻福州之前,南唐已經是認了吳越“事實佔領”福州這個既定事實了的,自然不容更改。
既然是打嘴炮,南唐一方自然是不缺人才的,“五鬼”當中的馮延魯馮延巳兄弟,還有魏岑,都是巧言令色之人,當下和吳越人拼了命的打嘴炮,試圖把戰爭的大義名分搶回來。
除了“五鬼”之外,還有不屬於“五鬼”一黨但是不得不開口辯駁的大臣,比如司職禮部侍郎的周宗,禮部相當於是後世的教育部和外交部的結合體,這周宗本來就是分管的禮法和外交,此時自然也要振作精神和吳越人討價還價。
大義名分這些毫無營養的扯淡扯了約摸半個時辰,吳越人和南唐人都是累的口乾舌燥,最後南唐一方還沒佔到什麼便宜,正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