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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陣下方半徑五步的區域給插成了刺蝟相似。
指揮使艾圖圖的板甲和頭盔上至少插了十幾根鐵錐頭的神臂弓箭矢,神臂弓之類的強弩在百步之內的殺傷力,哪怕板甲也是扛不住的,所幸他身為指揮使級別的將領,板甲內還有內襯的釘皮甲和厚絲綢罩衣,只有五根射中軀幹手足的箭矢入肉逾寸,還是可以拔下來的。最致命的一箭卻是這在面門上,因為臉部沒有鎧甲保護,這一箭從嘴裡射入,腮幫子後頭的臉頰射出,似乎還傷到了下顎邊的大血管,頓時便血如泉湧倒地不支了。
“制使小心!唉呀!制使撐住啊!”一旁負責督軍的虞候劉三刀趕緊過來扶住艾圖圖,撐著不讓他倒下。
“我不行了,速速督軍,決不可動搖軍心!一定要讓剩下的兄弟撐到朝廷……”艾圖圖的腮幫子上一個大血洞,自然是說一個字就要噴一股血,沒說完就嚥氣了。
一旁軍心更加動搖起來,有個平素比較偷奸耍滑計程車兵還畏懼地對接管了軍權的劉三刀說:“劉虞侯,看這樣子兄弟們撐不到那一刻了,不如降了吧,咱就是全部戰死了,連個作證的都沒了,朝廷如何優待咱家小?若是把狗牌一拋投降過去,朝廷將來真能打過來打掃戰場時,也當咱戰死了,家小一樣不會被奴役,照樣拿得到撫卹。”
“混賬!”劉三刀放下艾圖圖屍身,反手一刀砍過去,那奸猾士卒確實似乎開口前就算好了對方有可能會如此反應,竟然一個閃身後退,還抽出預備好的短刀往虞侯投擲過來。
“啊!賊子敢爾!”劉三刀拼著腰上中了一刀,把那叛兵梟首,然而剛才那番話顯然是啟發了周圍計程車兵,讓眾人都看出了一絲“自己不用死也不用連累家人”的兩全之法,劉三刀恨不得把剛才那個叛兵千刀萬剮——他本人雖然死了,但是他發明的犯罪方法顯然啟示了剩下的人,將來這兵就更難帶了。
明軍的軍制,雖然有了狗牌制度,有株連的撫卹和株連的懲處制度,然而制度再好也是要人去執行的,如果有職權處置軍法的軍官都戰死了,依然扛不住士兵在極度逆境的情況下叛逃。劉三刀看著周遭十幾個因為重傷退到了二線的傷兵,他們眼中都閃出了動搖、恐懼,以及一絲“若是全指揮軍官都沒有生還,朝廷也不知道咱投降了”的僥倖心理。
“這樣下去不成,定然要來一下狠的。”劉三刀環視身邊,找上了自己當年還沒去諸暨前就帶出來的親兵,如今也做到了一個什將,名叫牛鐵頭。他攀住牛鐵頭胳膊,湊近了用低沉而壓抑的語調說道:“鐵頭,老哥哥今日要你幫著做一件掉腦袋的事情,不過老哥哥馬上也會和你一起上的,只是要留著這條命先說幾句話,你先走一步,你家小將來定然可以領著指揮使的俸祿領到你孫子輩!”
“劉大哥說甚地話來!俺老牛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便吩咐吧!”
“既然如此,便這般這般……”劉三刀說完,牛鐵頭瞳孔劇烈收縮了一陣,一咬牙一跺腳,搜過身邊三四個擲彈兵的手雷全部捆在罩甲下面,然後拿著火摺子擠開戰友衝了出去。
“別捅俺,俺是來投降的!”牛鐵頭大喊著,對面的宋軍士兵見他連兵刃都丟了,居然真個手頭一緩,原本三四把要招呼過來的朴刀居然止住了沒砍。然而牛鐵頭背後的明軍戰友卻有一個不明真相的,十文字槍一下子捅在牛鐵頭後腰眼子上,所幸牛鐵頭有板甲護身而且是往前急衝,才入肉不深衝入了宋軍人群——明軍的十文字槍,畢竟不是專業對付同樣身具重甲的敵人的,也是因為明軍至今為止的敵人都沒有錢和技術大規模裝備板甲,這才讓明軍十文字槍大顯神威,若是遇到和自己裝甲一般相若的敵人,便不一定討得好了。
牛鐵頭忍著後腰戳了兩寸的傷口,一頭撞入宋軍深處,隨後一聲巨響,渾身手雷同時起爆,一刻劇烈的人肉炸彈便大功告成了——這一手著實比王小波李順當年往控鶴衛和蜀地義軍混雜廝殺的人堆裡扔手雷還要狠毒,因為這是人肉制導精確鑽人堆的打法,不僅不怕丟遠了丟近了誤傷,而且火力也猛地多,畢竟一下子就是一連串手雷同時起爆呢。
足足幾十個宋兵被直接炸得血肉橫飛,連明軍都有三四個前排士卒被劃出了幾道口子,所幸明軍已經讓牌手在陣前,大盾擋掉了大多數漏網飛濺過來的破片。不過陣前這一處,便如同突然空蕩蕩出來一般,伏屍數十具,俱是血肉模糊。
“王都頭,某死之後,你便掌軍法,負責把兄弟們戰死了逃兵被斬的牌子都帶回去,你要是也不測了就給趙都頭,明白了不!妄想沒人給兄弟們記功記過,做夢!”劉三刀啐了一口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