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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昱才離開,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臨行時候,後宮后妃自然是萬分不捨。尤其是多年來已經飽受寵幸、卻自個兒身子骨有問題而不能生養的周嘉敏更是柔腸百轉,看著宮中那麼多妃子包括自己的姐姐都修成正果有了子女,唯有她被錢惟昱當成拉仇恨值的標靶那般寵幸了這麼久,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冤哉枉也。
早在吳越國的時候,宗室子弟有特別受器重、或將來有可能承續大統的,在七八歲年紀見也就授予除了爵位之外的顯要軍職了——如當年錢惟昱的叔父、先王錢弘俶沒生出親兒子之前時,就曾經把七八歲的繼子錢惟治冊為“兩浙馬步諸軍都指揮使”,至於他後來的親兒子錢惟濬則得過“土客諸軍都指揮使”。
如今,錢惟昱已經是大明天子了,不過吳越國祖制傳統在朝廷中的慣性還是很強大的,錢惟昱既然開始有了次子、三子,為了進一步鞏固嫡庶長幼之別,免得將來多事,錢惟昱此番動身前在杭州自然是賜宴群臣,賞給豁達,隆重地冊封太子錢曙為“天下兵馬副元帥”,滿朝並無敢有異議者——自古儲君似乎並不需要官職;然而大唐以來,逢戰亂年代,以太子、親王為天下兵馬元帥、副元帥也是成例。錢曙的年紀雖然小了一點,但是在吳越國時期留下的讓國君子嗣七八歲就得諸軍都指揮使慣性而言,如今國君成了皇帝,給兒子鳥槍換炮封個副元帥,順理成章。
錢惟昱便這般帶著長子,率領三萬親軍緩緩而行,走了半個月才從杭州趕到汴州,卻是已近三月下旬了。一路上也沒讓錢曙嬌氣坐轎子什麼的,無非是平路練習騎馬、崎嶇之處坐兵車而已。不過隨軍的太醫、病兒檢校官倒是不少,確保小孩子不會水土不服得什麼大病。
到得地頭,林仁肇接著,稟報說洛陽戰役已經基本結束,洛陽城門四日前已經被攻破;九日前楊繼業的騎兵部隊從武關道一直橫插到了潼關以東、崤函道西北的新豐渡,一擊上勾拳迂迴攻勢,把洛陽周邊地區宋軍逃回關中的退路切斷。如今只有逃出洛陽城的小股宋軍散兵遊勇還在蹦躂,多是張令鐸的嫡系人馬——張令鐸因為知道明軍對於拉無辜百姓充作壯丁火槍兵的敵將非常痛恨,逮住了就砍了以示威,所以張令鐸自忖斷無幸理,哪怕突圍逃出了洛陽也不肯投降,如今可能還在邙山一帶流竄。至於戰鬥中的人員傷亡,虎牢、洛陽、武關、新豐諸戰相加,死傷也不過兩萬人,尚且可以接受。而宋軍因為洛陽戰區最後慘遭明軍不惜代價的兩路夾攻包抄,是被包了餃子的,沒有一股能夠逃入潼關道,所以損失很大,禁軍兵力在洛陽戰區陷沒者至少三四萬,民壯團練不計其數。不過團練對於宋軍來說不值錢,相對而言更重要的一筆損失是因為洛陽戰區宋軍沒能撤走,趙炅讓關中新建的軍火工業囤積大半年造出來的一萬多支火繩槍隨著洛陽軍的覆沒而遭到明軍繳獲。明軍雖然看不上火繩槍,卻也讓宋軍短時間內火器力量大減。
錢惟昱對這個進展非常滿意,他估摸著林仁肇這還是留了手的,想把洛陽戰役最後的掃尾戰功留給他前來親征的時候,果然是上道得緊,絲毫不願意做有功高震主嫌疑的事情。於是,錢惟昱也就老實不客氣地“對洛陽戰役的最後階段做出了重要指示”,果不其然,三日後在洛陽西北的邙山山區明軍便擊斃了張令鐸領導的小股流竄宋軍,洛陽戰役徹底結束。
明軍在錢惟昱的親帥下,緩緩整備取齊,推進到潼關外的桃林集結,後續軍備物資源源不絕舟車轉運而來,當真是車轔轔馬蕭蕭、士卒何草草、搬磚潼關道了。宋朝皇帝趙炅也是知道大宋滅國將近,親自到潼關督促守備,宋軍緊縮死守,並無一絲出戰之意。
桃林塞,便是杜甫《潼關吏》中所說“哀哉桃林戰,百萬化為魚”的桃林了。安史之亂時,哥舒翰為楊國忠所逼,不得不輕棄潼關天險,主動出擊求戰,結果在桃林塞遭到安祿山叛軍痛擊,二十萬唐兵全軍覆沒。如今有了哥舒翰殷鑑在前,宋軍自然是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一切誘敵出擊的計策都已經不管用。
潼關這地方,論地形險要肯定是不如蜀地劍閣之類地方,但是若論工事堅固雄偉、防禦縱深之厚,在五代時遠非天下其他任何一處要塞可比。畢竟這地方是大唐數百年來摒護京師的命門。潼關地勢南鄰華山餘脈天險,與懸崖相接,北倚黃河。
而且若是有人以為因為此處瀕臨黃河、水師絕對優勢的吳越人便有可能水路行軍繞過這裡,那便大錯特錯了——如果稍微懂一點地理,看看後世的地圖,便知道到了新豐渡再往上游,黃河水運的通航便有很大障礙了,“三門峽”這個水勢湍急的所在,那個時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