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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被吳越人造出來已經有十五年的歷史了,宋人造的仿製品質量上基本已經和吳越人的沒有差異,除非是為了節約成本而使用劣質材料偷工減料。北人水戰實力不如南人,自然是所有遠端器械能用就要用。
相對來說,平射火炮倒是被宋人一直雪藏著——這個年代的火炮都是滑膛炮加圓球彈,加上宋人的機械加工精度不如吳越人,炮彈的球形精度不高,而鏜磨炮管內膛的技術宋人也沒有掌握,所以火炮的管壁氣密性很差,需要為內膛和炮彈的不規則形狀留出尺寸餘量,黑火藥開炮的時候,倒有一大半火藥氣體的動力是從炮彈與管壁之間的縫隙噴出去漏掉的。以至於宋人的火炮發射時,那炮口焰都不是如後世火炮那般均勻爆開,而是可以沿著炮口往前噴出二十步遠的火光。
這樣的火炮,精度是完全沒有指望的,最大的遠端用途還是用來對付密集列陣的步軍方陣,或者轟擊城牆。因為那樣的目標尺寸非常大,哪怕誤差幾十步上百步都可以打中一些東西。如果是大江上打船,那就完全是浪費了。加上這個時代宋軍的火炮需要稱量火藥、裝藥、塞緊、裝彈、點火繩、開炮、澆滅、刷膛除渣,繁瑣步驟幾十個,沒個一兩分鐘根本打不了一炮,若是遠遠地就浪費了一炮的話,說不定吳越人的小船順水衝到面前都沒來得及裝填好第二發——
吳越人的船隊本就順水輕快、水線面型優良,帆裝優質、操帆水手技藝精湛,又有宋人所不知道的腳踏齒鏈螺旋槳這種秘器,所以,吳越人突破的速度幾乎是曹彬無法想象的一種存在。在此之前,曹彬帶領和訓練宋軍荊湖水師數年,都沒見過人類可以把船開得這麼快。
“所有火炮全部安裝鐵砂彈,不得軍令或敵船突入百步之內不許開炮!”曹彬大聲喝令著約束著自己麾下各部,為了確保殺傷效果,曹彬保守地使用了人員殺傷用的鐵砂彈也就是霰彈。
吳越人的船隻越來越近了,也看得越來越分明,船艙和船板似乎泛著青黑色的金屬光澤,到了這一刻,曹彬才發現,吳越人的戰船雖然小,卻是在船體外殼上包覆了鐵甲!這實在是一種驚人的舉措,吳越人的鐵產量這是有多高,才能這般揮霍?他不知道的卻是,其實早在七八年前,吳越人建造四十丈大海船去尋找美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嘗試鐵龍骨、肋骨戰船以及戰船要害部位鉚接金屬裝甲的技術了。
曹彬看不出吳越戰船鐵甲的厚度,不過三弓床弩發射的鐵羽錐矛紛紛扎中敵船後或被彈開、或插在鐵甲上不得透甲而入的情勢,讓曹彬對敵人的防禦力很快有了評估——估摸著,這些船上的敵兵如果躲在船艙裡藏身的話,神臂弓這種壓制火力就只能是隔靴搔癢了,鐵砂彈的火炮都不一定能有效。難道吳越人真是對於跳幫搏殺如此有信心,自忖可以在船上一個打七八個?
水鬼!曹彬心念電轉,似乎想起了另一種可能。陳誨的飛魚都中,部分高階軍官繼承自當年閩國亡國之前的“艨艟都”水鬼,陳誨自己就是潛水鑿船起家的。莫非到了如今這個年代,陳誨還要用這招不成?從敵軍這樣拼了命地要想拉近兩軍距離舉措來看,似乎還真有這種可能。
“大船四周自行布灑漁網陣!來回逡巡拖曳讓船陣動起來!不要呆在原地結陣!”
“都監!只怕是來不及了!都要接敵了,再變陣只怕各軍弓弩鐵砂壓制就更加受影響了!”
“趕緊去做!敵船包覆了鐵甲,縱然神臂弓隊可以連番齊射又有何益?此刻定然是要防備水鬼為上了!”
……
“宋人真是一驚一乍啊,某什麼都沒做,只是一頭扎進去,就能逼得他們醜態百出——兒郎們都準備了,杆雷都備好了吧?看到紅旗就推出去,操舵手注意轉向,不要讓敵船有閃避地餘地。”
陳誨在旗艦上一聲令下,隨後便透過旗語傳了出去。船尾的操旗手也是縮在一個鐵甲圓筒的臺子裡,可以避開外面弓弩的攢射,至於各船的觀察孔自然是造得更為隱蔽,不給神臂弓打擊的機會。訓練有素的飛魚都水兵們有條不紊地紛紛開始動手。
每一條吳越人的小船船舷兩側水下部分,各自緩緩伸出兩根最長可以有將近十丈長短的多節巢狀竹竿,竹竿頭部有一個帶著錐形鐵皮分水帽的鐵箍木桶,桶內各自裝有三十斤黑火藥並且刷了膠漆以確保水密性。鐵皮分水帽背後則是一個倒錐形的軟鉛內膽,裡頭分兩段裝了一定濃度的硫酸和生石灰,一旦分水帽受到一定的撞擊後內凹破裂,這個後面倒錐形的鉛質內膽就會破裂,並且讓硫酸與生石灰混合產生高熱,把火藥桶內的火藥引爆。
反錐形的裝酸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