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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州蔣氏中人,最是儒商中的豪俠忠義之人。他這般說也是仰慕大王巍巍功德而已,並沒有絲毫不敬。而且——”只見那範姓書生一旁另一個同伴說著,到了此處便壓低了聲音,拿摺扇擋了半邊臉頰,才續道:“某卻是聽家兄所言,如今朝廷戰局形勢一片大好,連淮南的蘄州都光復了。蘄王前日私下對大王言道自己年幼德薄,又不通軍政文治,加上身子從小體弱多病,實在難當監國重任,請求重新就藩呢。”
“啥?蘄王請求就藩?難道是還要回到蘄州去麼?如此豈不是連監國都沒有了,咱就一個藩國的名聲和偽宋抗衡,卻是以誰挑頭呢?”
“去蘄州還是次選了,聽蘄王和盧國公的意思,若是可以把蘄州稅賦交還,信州改封給蘄王做封地,讓他此後常年在龍虎山張天師那裡養病,才是上上之選。若是那般,說不定將來就要移封為信王了。”
“還是崔兄訊息靈通——崔兄的族兄在通儒院內,那是常知制誥的,所言定然不假。不過可要小心洩露了朝廷機密!”
“無妨,只要幾位兄弟別再多外傳即可。”那崔姓書生淡然說了一句,實則也不大在意。他的堂兄便是已經在通儒院做了好幾年學士的崔仁冀,如今的吳越國已經設定了六部,六部長官都是“尚書”,按說人臣之位也算夠了,吳越王稱不稱帝,他們都是尚書。然而“翰林院”這個皇家秘書機構因為太敏感,而且徒有虛名沒有實利,所以錢惟昱一直壓著沒讓設,至今還用“通儒院”幹翰林院的活計。
所以說,上到林克己,下到崔仁冀,基本上所有通儒院學士、編修各級文學官職都是極度迫切希望大王稱帝,那他們可就一夜變身成“翰林學士”、“翰林編修”了,作為純粹的讀書人麼,追求的無非就是這麼一個文名了,他們常自詡學問不弱於北朝的陶谷、薛居正,怎麼可以在這個方面落於人後呢?他們的家人在外頭也就成了各種散佈勸進言論的先鋒軍。
崔姓書生說完,那蔣豪商又插嘴進來說:“聽這位崔兄所言,蘄王有可能自請卸了監國之後改封信王,那潯陽公主又會如何處斷?陽春三月的時候聽說有給潯陽公主議婚的風聲,後來又傳言潯陽公主自請與大王為妃,這事兒總聽著不似貴胄嬌女所為啊。如今莫不是周室遺少都不得用了麼?”
那蔣姓豪商和著“和樂樓”的掌櫃也是同族,作為明州蔣家的人,自然是不希望大王再多娶出身高貴的妃子的,原因也顯而易見——明州蔣家商人如今的族長已經是蔣袞了,他女兒蔣潔茹是最早跟了錢惟昱的女人之一。聖眷恩澤不淺,新來的妃子如果出身不高貴的話,要壓過她去也是不易,就怕日本女天皇或者周世宗的女兒之類出身高貴的女子來插隊。至於他口中提到的潯陽公主,其實便是柴熙誨的姐姐柴熙蓉了。
“這事定然還是要照舊的,只不過是因禮法上還要講究,所以才遷延了那麼久。古人禮法,天子成親,請期一年;諸侯半年,大夫三月。如今雖然是納側妃,然畢竟對方是公主,還是要按半年來算的。年初時候只是不曾張揚,算來今秋就要成好事了。”
聽了崔姓書生這番號稱內幕的言語,和樂樓中諸人多是沉吟暗忖,不再多言。但是這些人都是聰明人,大致心中勾勒一番,也能估出當今大王動手的時間表了。
輿論的力量,便在這般暗流中醞釀;各種不上檔次的“祥瑞”,也開始漸漸蔓延。祥瑞和前線的節節勝利交織在一起,匯合成一股萬眾一心的強大力量,把吳越王錢惟昱“被動”地逐步推向巔峰。
七月末,經過許久的醞釀,如今的“大周監國”蘄王柴熙誨終於成功以“年少德薄,不通軍政民務,當此多事之秋,不堪大任”,自請去“監國”之位。吳越王錢惟昱在杭州再三促請其勉為其難繼續擔當,柴熙誨依然去意甚堅,請錢惟昱代行監國。錢惟昱自然也要再三辭讓,最後不得已而受之,受的時候還要再三向群臣與武將們強調“勸進之事,至此為止”。便如當年劉備答應諸葛亮正位為“漢中王”的時候所說的那般相若彷彿。
得監國之位後,又有月餘。隨著前線戰線穩定,雖然吳越人在攻取蜀地和淮南漢南之後出現了短暫的軍事休整鞏固期,沒有取得“勢如破竹”性的新軍事進展,但是畢竟新佔領蜀地官制部署分派完畢、人民賑災安頓、恢復生產順利。淮南漢南新佔領區也被大量原本吳越富餘的進士科、明法科等諸科儲備官員充實掌握,儼然吳越國的國力又夯實了幾分。這些安撫整頓、齊民編戶、恢復生產的文治功勞終究也是可圈可點的,在這個節骨眼上自然更加容易被利用。一時間各種利好訊息不斷,也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