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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冑,然後刺個對穿,一旦刺穿之後,敵人或戰馬依然會在慣性的作用下踐踏踹來,撞死幾個步兵墊背。而十文字槍卻可以確保在這等衝力下槍尖穿透後,兩旁如同橫戈的橫刃在斬中敵人身體後被突然增大的阻力面削減壓強、無法穿刺而過。除非對方撞過來的力道實在威猛,以至於十文字槍橫刃把敵人軀幹整個腰斬之後依然餘力未消,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當然,哪怕是這樣的情況下,十文字槍的應用也可以確保敵軍騎兵儘可能多的衝擊力是被槍桿吸收了,在槍桿繃斷之前,明軍士兵的性命能夠最大程度儲存下來。
那名明軍指揮使眼見著面前一處陣腳被七八個騎兵先後衝殺而至,第一名騎兵被貓著腰扎穩的四根十文字槍同時攢刺,兩條馬腿在距離人牆還有三四步的時候就被十文字槍的橫刃直接削斷了,威力便如同鉤鐮槍或者專斬馬腿的戰斧一般。然後前失的戰馬倒滾著把渾身鐵甲的騎兵甩了出來,馬屍因為連續數步的翻滾頓時失速,裝上人牆的時候也不過是讓當先一名十文字槍手氣血翻湧咬牙死撐,並無致命傷。甩起來的騎兵還沒落地就被攔腰戳中,凌空腰斬了。後續連續幾名騎兵運氣好一些,七八人中只有兩個被斬了馬腿提前失去威脅,其餘縱然被刺中馬匹或者軀幹,卻至少讓戰馬慣性保持到了相撞的那一刻。
筋斷骨裂的悶響此起彼伏,然而軍陣的陣腳始終穩穩地扎住在那裡。其中有一匹宋馬硬生生被一根已經此前刺殺了一名宋兵、折斷了槍刃的十文字槍戳中包了鐵片釘皮具裝的正面,因為是鈍頭,自然是戳不進去的。槍桿往後急退時,在後面一面插入地下半尺的大鋼盾上撞出一個方圓數寸的凹陷,十文字槍槍桿與牌手臨時支在鋼盾後面作為支撐的木棍同時崩斷,然而戰馬也被硬生生抗住,只是撞死了正面的那名十文字槍槍手,後續的陌刀手、牌手僅僅是震得吐血,卻屹立不倒。
“殺!”一聲聲洶湧的嚎叫,隨後是陌刀手被頂到第一線,後續又一名十文字槍手遞補上來,手中有汗,口中有唾,目光堅毅,似乎對面衝來的不是死神,而是一頭頭徒有兇暴的卑賤野獸一般。
……
王審琦如今的身份,自然不可能衝殺在第一線,然而當他看清面前這陣廝殺的時候,他卻被深深的震撼了。他從後周朝開始,顯德六年時便做了殿前司騎軍諸軍都指揮使,有過多年統領周宋兩朝全部最精銳騎兵部隊的經驗,直到杯酒釋兵權的那天為止。後來,才在趙炅的拉攏下洗脫了當年趙匡胤杯酒釋兵權的壓制。
帶了這麼多年騎兵,這是王審琦第一次看到有步軍方陣被區域性人數不遜於他們的鐵甲騎兵硬衝後陣勢巋然不動的例子——雖然明軍的空心方陣外圍不斷有士兵被殺死,屍骨踐踏陷入塵泥,血流滲入黑土黃沙,不可追跡。然而,從整體來說,那個大陣似乎完全沒有鬆動,內部少而足夠使用的預備隊在源源不絕投入上來,沒有明顯的缺口可以趁虛而入。如果王審琦能夠晚生一千年的話,他肯定會產生一種幻覺:如果把明軍的軍陣比作一個整體的話,那麼騎兵衝撞上去時,那就如同撞到了一輛坦克上。
人命的消耗在極高的烈度下持續著,僅僅持續了不到兩分鐘,兩軍便各自付出了兩三千條人命——而這麼多人命的戰死,僅僅發生在宋軍步兵還沒有衝到戰場的情況下。明軍在一開始的時候,反而是最為劣勢的狀態,因為各個空心方陣之間的援護射擊根本沒法實施,一旦正面被十文字槍與陌刀手和敵軍騎兵扛上之後,後排的火銃兵除了拿著短兵器對於部分偶爾被敵軍殺出的缺口機動堵漏之外,就沒什麼火力發揮的機會了。因為騎兵不夠密集,而且戰線不夠擁塞、加上明軍為了抵抗宋軍衝擊,把牌手放在了後排,導致明軍陣前缺乏對遠端濺射火力的防護效果,所以擲彈兵也無法亂用手雷擴大戰果——那樣的話,只會徒然導致敵我雙方都產生劇烈的傷亡,那就不划算了。換命的打法,只適合讓王小波李順之流的人,使用廉價的農民軍去和宋人的禁軍換命,不適合人命同樣值錢的明軍精銳使用。
隨著時間的推進、宋軍騎兵水銀瀉地一般從明軍各個小方陣之間的空隙甬道透過、隨後被後面的方陣黏住之後,各個方陣之間的遠端火力援護便開始發揮作用——每個方陣的正面,也就是被敵軍騎兵肉搏廝殺貼住的那一面,為了防止誤傷自己人,以及戰友的阻擋,是不能讓火銃兵有空間和時間開火的。但是一旦己方側後方的友鄰方陣也被敵軍騎兵黏住之後,突前方陣的火銃手就可以機動到兩翼以交叉側射火力進行援護射擊,而且只要犧牲一定的射擊精度、留出一定的角度餘量的話,就不虞誤傷自己人。戰前為了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