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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封為山南西道節度使,又陸續加了一些許可權頭銜,也算是慢慢混功勞,趙匡胤在立儲君一事上頗不乾脆,也是素為後人詬病,不過在天下未曾徹底平定的年代,在“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為之”的年代,這也是一種無奈吧。畢竟漢隱帝的陰影放在那裡,趙匡胤也要考慮人心向背。
趙德昭如今也快17歲了,縱然不給親王、太子,先給個撈功勞的機會還是不錯的。因此趙匡胤問出之後,馬上用一種期待地眼神看著趙普回答,試圖從中挖掘出一些什麼來。可惜,他又失望了。
“陛下,臣以為……不可!將來陛下若是伐吳越,抑或滅北漢,待皇子稍長後從徵,可也。然如今情勢,若以皇子為帥,則是等於明告天下,示人以不信老臣——開國將帥,自古便是為了免禍,也多有求田問舍以自汙之舉。陛下杯……石守信等棄軍到鎮後,據說也多有聚斂不法。今日陛下在平定民變兵變時以聚斂之罪罰武臣,看在天下百姓眼中或許是仁慈之舉。然聚斂之將帥,定然人人自危,還望陛下三思!”
趙匡胤的臉色一下子變冷了:“你的意思是想說,哪怕朕真是因為王全斌、曹翰貪得無厭,刮地三尺而辦他。但是隻要這事兒和拔擢德昭的事聯絡在了一起,便會讓人覺得朕的真心實是為了給德昭鋪路?那些將領,便會以韓信之下場而人人自危——是也不是?!”
暖閣之中,幾乎滴水成冰一般的氛圍,趙普心中發苦,又有些釋然。趙匡胤敢和他這麼說話,絲毫不懼那些帝王心術的思想被說出來,固然有此地幽密,無論說啥都不虞為外人所知的原因,也有因為趙匡胤自覺和他趙普已經是相知太深,無須掩飾的原因。
噗通!趙普又一次跪下,免冠叩首答道:“還望陛下明鑑!”
“好你個趙普,朕的家事都敢插嘴了,滾——”
……
趙匡胤在趙普面前提到讓趙德昭就地以陝西兵與京師增援禁軍討伐蜀中叛亂的提議,本不是趙匡胤自己心血來潮的——其實,趙德昭這個人選,是盧多遜在奏章中首次提到的,可見盧多遜也是個善於揣摩上意之人,與陶谷純粹出於道德和貪汙的考慮希望臨陣換帥動機完全不同。沒想到,提出來之後反而遭到了趙普的阻擊。不得不說趙普說的確實很有道理,可是趙普本身屁股不乾淨的立場,讓趙匡胤不敢相信更多。
因為趙普本身也是一個曾經累計貪腐過黃金十幾萬兩、白銀銅錢上百萬貫的超級鉅貪!雖然經過貶官前的又一次追贓已經填補了不少空缺,差額依然巨大。趙普口口聲聲說是想為那些“求田問舍以自汙自保”的人安心,殊不知會不會是為了趙普他自己的安心呢?這就好比一個全國最大的貪官,在最高統治者面前說:“非常時期,才能和忠心最要緊,貪汙不貪汙無所謂的,千萬不能反腐反散了人心。”想想都覺得諷刺。
軍隊出征的籌備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畢竟這是真的打仗,不是陳橋兵變那種劇本排演好之後知道只要走四十里就能打道回府的鬧劇,後勤的安排肯定不能馬虎——又過了兩日之後,隨著歷史的時鐘轉入開寶六年臘月,曹翰也押運著最後一批“日進綱”送到了汴京——四川已經叛亂了,短期內搜刮四川銀子銅錢珠寶送到汴京的活計自然會中斷。曹翰押運到得這最後一批,其實也是兵變之前就起運了的,經過將近一整年的掠奪,如今的“日進綱”已經沒什麼黃金和御用物可以看到了,同樣的運能分量,所得也要廉價一些。
曹翰到了汴京,入川援軍主帥爭奪的暗流,自然也到了最高峰。
曹翰,河北大名人。初隸周世宗帳下,參加過對北漢的高平之戰,以及周世宗征伐南唐的壽州之戰,也在淮南正陽幹過殺降的殘暴之事,只是當年他不算是趙匡胤的直屬手下而已。入宋後,平定潞州李筠叛亂的戰事倒是全程趕上了,但是李筠滅了之後沒有被派去繼續打李重進,而是繼續在西北駐防,算是從徵經歷基本上侷限在北方的將領,建隆末年一些升遷機會就沒趕上。滅蜀之前,為均州刺史兼西南諸州轉運使,所以王全斌一出兵,他就被趙匡胤提拔到了都監的位置,督運軍餉物資供應入蜀大軍,也順帶著在漢中和一些蜀軍幹過幾仗。
不過,如果有先知先覺的人,翻開後世的史書看一下,就會發現,曹翰此人的特色到了如今這個點還完全沒有發揮出來。歷史上的曹翰,便是一樣在王全斌滅了蜀之後負責押送搜刮金銀的“日進綱”,同時也在全師雄兵變後帶兵入川參加圍剿,而且在川中殺戮掠奪甚重。而他一生殘暴、狡詐與貪婪三大特性的最大體現,則是在平行時空歷史上的南唐滅國之戰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