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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以殿下之計,如今我軍該當如何?”眾將對於錢惟昱的保守打法趕到一陣沮喪,最後還是顧長風跟隨錢惟昱最久,這才鼓起勇氣詢問起下一步的作戰計劃。
“該當如何?留下一部分兵馬,繼續警戒便是,餘部馬放南山,刀槍入庫,幫助百姓重建家園便是——占城稻播種的時節又到了,城外被南唐軍摧毀的村落集鎮累計不下四五十處,若無大軍協助,光靠那些入城避難的百姓自身之力,如何濟事?莫要引得民變才好。
前幾日沈默從蘇州來信說,正月以來,他在蘇州一改去歲占城稻的播種方式。採用了提前二十日溫水浸種、浸種七八日後移入密植秧田,四埂埋施綠肥、焚燒秸稈以保溫。倒是可以把占城稻移種大田的時日延後那麼五六日,而收穫反而可以提前半個月——也全靠了沈先生這般用心,不然今年被李弘冀柴克宏這些跳樑小醜騷擾,可就要誤了我鎮海軍的占城稻播種了。”
顧長風孫顯忠司馬球三將聽得目瞪口呆:這這這……雖說對於殿下的“大無畏主義”精神瞭解比較透徹,但是這種氣度,是不是著實誇張和託大了些?這是把李弘冀柴克宏當成了刷經驗的經驗塊了麼?居然討論如何對付柴克宏的問題,說著說著就天馬行動地繞到了戰後恢復民生方面去了。
錢惟昱似乎也是把麾下將領的心思看在了眼裡,站起身來,拍拍顧長風的肩膀:“長風,放心吧。孤沒說不要常州城,只是想在更好的時機拿下那裡。不過,今年這個形勢,常州就算拿下了,也不過是多了三五萬戶吃飯的嘴而已,既然如此,不如多在李弘冀手上寄存幾個月好了。
只要我軍按兵不動,不出一月,柴克宏首級定然被送回金陵,柴克宏麾下兵馬,必然有相當一部分被北調去淮南防備李重進。如今李弘冀麾下大將惹出這些亂子來,在南唐朝中還有多少人能為他說話?以李景遂和魏岑的聯手,就可以幫孤完成大半的事情了。有些時候,戰爭並不是在戰場上解決的。”
更重要的是,以錢惟昱隱忍的性子,能夠在儘可能少暴露自身真實實力的情況下解決的問題,就儘量少暴露實力解決,能夠用陰的殺人就絕不用刀子殺人。徒然顯山露水地,讓世人更多的提防自己,除了一些膚淺愛出風頭的人會選擇那麼做之外,錢惟昱完全沒有看出那種裝逼顯擺的行徑有什麼別的意義。
哪怕這番做作只是讓北朝多那麼兩三個朝臣將領將來在歸納此次唐越之戰時,把南唐一方的失敗歸納為諸如“自毀長城”之類的理由上,錢惟昱也覺得值了。
……
錢惟昱的料想並沒有錯。在那一日之後,僅僅過了約摸一週;因為吳越軍始終堅持不給南唐軍立功的機會,也沒有讓柴克宏挾寇自重。故而柴克宏此前的一切努力,最終都變成了圖謀不軌的罪狀。
二月初八這日,柴克宏還試圖最後孤注一擲,強攻江陰。結果被他麾下一名副將持密詔斬殺於陣前,就一如摺子戲裡馬岱斬魏延的橋段一樣。柴克宏死後,寧國軍的人馬被李璟的旨意直接召回了常州,而且其中數千兵馬被立刻調撥到了江北歸皇甫暉統帥。
北線南唐軍與吳越軍之間的戰事,至此算是進入了短暫的寧靜間歇,雖然人人都知道這個間歇不過只會持續幾個月而已,但是南唐一方卻不得不相信這個寧靜,因為對於已經逐步滑入腹背受敵深淵的南唐來說,虛幻而短暫的和平泡沫,總比沒有泡沫要好。
不過,北線的常州附近穩住了局勢,卻不代表吳越軍全面收住了手。在宣州落入吳越手中之後,錢惟昱命林仁肇充分配合他那兩個叔叔、也就是掌握嚴州的錢弘億和掌握衢州的錢弘儼。讓林仁肇從宣州分兵南下,協助錢弘億從嚴州出兵攻打歙州、以及錢弘儼從衢州出發攻打婺源。
歙州是後世安徽最東南端的一塊領土,相當於後世的黃山地區,而婺源就是後世江西最東面毗鄰浙江的上饒。這兩塊領土在宣州沒有易手之前,原本就是疏於防守的。因為這些州府和吳越一方的領土隔著黃山、仙霞嶺和羅霄山等山脈,正常情況下只有幾條山谷小道可以從浙江入贛入皖,所以只要少量兵力也能實現防守。
但是,宣州易手之後,情況就完全變了。因為宣州本來就是後世安徽境內的土地,那裡和歙州之間,只有東半部分接壤領土有黃山阻隔。得到了宣州之後,吳越一方的軍隊就繞開了一個原本險峻難攻的隘口,可以批亢搗虛地進入敵軍腹地。宣州、歙州、婺源就好像是被灌在一個狹長的、三面山脈包裹起來的香腸裡,而宣州就是那個狹長的腸子的結紮口。
二月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