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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速速奏來。”意淫到美處,正想王霸之氣側漏一番,才想到剛才馮道剛開口的時候還是一番請罪的語氣態度。那書該是吳越國彭城郡王錢惟昱所編著才對。
“好教陛下得知,此書總編纂之人,乃是吳越國王之侄、彭城郡王錢惟昱。其餘出力貢獻之人,則有偽唐太傅周宗之女周娥皇——彭城郡王少年時曾在偽唐都城金陵為質,得周宗教誨之恩,因此與周宗嫡女有師姐弟之誼,去歲吳越兵陷信州、擄獲在信州龍虎山張天師處修行養病的周氏女,錢惟昱念及恩師之情,將其姐妹延至蘇州奉養,共襄此文教盛舉。
至於這假名之法的來源,乃是得之於滄海之東的島夷之國日本國——昔年前隋前唐之時,日本國二十餘次派遣遣隋使、遣唐使等使節師法我中土文教禮儀,外邦之人為習學漢文,造出假名之法,以為漢文注音。
彭城郡王與老臣僅有數面之緣,但其心向文教之大志雄才,令老臣與之結為忘年之交。老臣深知此人生平唯有三好,第一好詩詞文章、第二好著書立說,第三好雲遊四海,輯錄天下奇聞軼事、增廣見聞。據彭城郡王與老臣書信往來所言,此法乃是其東遊島夷諸國時,自日本國受假名之法啟發,並與漢文反切古法結合,洋為中用、去蕪存菁,方得此大道。
此道大成之日,吳越不但在中土刊印此法、以備推廣。連海外日本國及其餘東洋島夷諸國,也莫不欣喜若狂、以為從此以後,歆慕漢化之夷習學漢文日益便利。日本國內,原有公主司掌弘文館、為比類武周朝上官婉兒之職;此書編修之時,亦與彭城郡王交厚、泛滄海而雁書切磋。
只是彭城郡王自謙其年輕名淺,若以己名推廣此大典,恐天下博學鴻儒輕慢不信,而又慮及老臣現有編刻《五經》、《九經》之功勞,天下文士之間,名望已極。故而讓林學士攜帶成書及私信投於老臣私邸、情願將此曠世殊勳的首倡之功讓與老臣。不圖虛名而求惠及天下讀書之人。老臣被其心胸德行所感召,不敢貪天之功據為己有,因此不得不宣告其事!”
當世第二大影帝馮道在金殿之上娓娓道來,又少不得加入了一些當年國朝初立時他去吳越宣旨冊封、與彭城郡王錢惟昱以學問文治之見結為忘年之交、後來數年間那錢惟昱如何為了天下讀書人嘔心瀝血發明活字印刷之法、協助他完成《五經》、《九經》,最後居然窮數年之學識、普天之見聞,融會貫通,成此大典。
從柴榮到滿殿文臣,都聽得悠然神往。居然不僅不會想到責問馮道與外邦藩王私下結交的事情,反而被這種比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黃石留後汜下納履更加令人感佩的學術巔峰之交所感動。最後聽到馮道說了錢惟昱之所以如此低調、讓林克己藉著國使進京的機會,以私信把大典交給馮道掛名發表;完全是為了讓書可以更快更徹底地建立權威、造福天下讀書人,而寧可為此而不計個人虛名。這時,大殿之中的震撼一下子攀登到了頂峰。
“聽說,那彭城郡王,不過十七週歲?普天之下,莫非真有生而知之者的聖賢?我大週一朝,有如此忠良賢達現世,真乃我大周重振漢唐偉業的先兆啊!”柴榮長嘆一聲,隨口下令:“吳越國王錢弘俶恭順勤謹,素為天下表率。逢此國家多難之秋,吳越國傾盡一隅之力以奉中國,毀家紓難以度時艱、窮帑廩而奉軍資。堪為天下表率。特進吳越國王錢弘俶天下兵馬都元帥之職、加九錫。
吳越宗室、彭城郡王錢惟昱文名達於天下,又修大典《漢和字典》、有昌明天下文教之大功,移封為廣陵郡王,加食邑一萬戶、食實封三千戶,賜玉匾玉碑以彰其功。”
除了這兩人以外,其餘吳越一些涉事的宗室文武也略略有些封賞,不過那些都是普通的例行公事罷了,也不一定都是柴榮臨時定奪的,很多都是提前就格式化地寫在詔書上了——每一次,吳越等外藩國家前來進貢,真金白銀給了朝廷幾萬幾十萬兩,總歸是要封賞一堆官職的。對於這一次的加賞,朝中文武自然不會有質疑的。
……
柴榮接待了吳越國使團、公佈了封賞的詔書之後,不過兩日,便帶著新編的殿前司兵馬及部分侍衛司兵馬北上潞州了。汴京城內,關於《漢和字典》這部功蓋千古奇書的轟動,在持續了兩日之後,被新的迫在眉睫的新聞沖淡了一些。
畢竟,在北朝,在紛飛戰火之中,有些文教之功的事情,還是要等到天下太平下來,才有足夠的人去關注。
不過,在汴京城內各大售書坊市,一整車一整車散發著墨香的《漢和字典》被以一個較低的價位販賣出售,一套《漢和字典》約摸五十冊,卻僅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