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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立威……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何況再強的影帝,也不過是七分看片場、三分看運作;如果沒有馮道這種鬼精到侍奉十二帝的老戲骨,在一旁潤物細無聲的幫襯烘托的話,錢惟昱演技再好也是沒法濟事的。
就目前來說,吳越的這次外交非常成功,三件大事兒都辦得很利索。使團在汴京城滯留了將近個把月,一方面吳越的商船隊把諸多值錢貨物都貨賣一空,隨後用收得的銅錢和朝廷贖買了上千尊、重兩三百萬斤的銅佛。根據錢惟昱的估計,在吳越方面的贖買之下,大周朝廷此後每年可以透過贖買收入大約二三十萬貫的銅錢、而熔佛鑄錢的規模,也會從原本歷史上的每年七十萬貫、下降到每年四十萬貫左右。
日本僧人這一個月在大相國寺掛單求法的過程中,也不是徹底兩耳不聞窗外事的;許多相對殘破、沒有被吳越人看上的銅佛依然遭到大周朝廷的熔燬,讓柴榮在這些日本“公知”心中留下了極惡的印象。
另一方面,錢惟昱自然是少不得被馮道幫襯著請去參加朝中文臣學士之間的文會,把翰林院弘文館等處的官員都廝混了個臉熟,各種應酬席間自然也要每次或剽竊一二首點睛詩詞之作——當然,以他的身份,不想作或者覺得不應景的題目自然可以迴避,別人也奈何不得他,結合本身已經算當世準一流的文學素質,是斷然沒有穿幫之虞的。
各方迎來送往之下,到了四月底,吳越使團終於到了各方打點完畢、應該回程的時候了。
……
這日,正是吳越使團該返航前的最後一天了,因為吳越人在汴京城中,大多是根商人、文人交往,鮮少有結交大周武臣的,所以一干大周武將除了剛開始在朝會上和吳越使團的人打過幾個照面、稍微有點接觸,此後便大多沒有感受到吳越人的存在感。
趙匡胤也是武將,一個月來,他在著力整頓麾下的左廂馬軍,為陛下今年定下的征討蜀國大計做準備,自然也漸漸淡忘了吳越人的存在——按照柴榮的大計,今年,也就是顯德二年,大周在軍事上主要要完成的佈局,就是把當年後蜀孟昶在後晉末年、契丹大亂中原的時候趁機奪取的關中南部秦風四州,給重新奪回來。讓大周可以一勞永逸解決西部邊境的潛在威脅。
這四州之地,在五代初年是岐國軍閥李茂貞的地盤,自後唐開始歸入北朝領地。如果要中國人比較熟悉的歷史去縱向對比說明的話,大致相當於《三國志》上諸葛亮六出祁山時與曹魏爭奪的隴西、陳倉等地。是蜀地出漢中後的門戶所在。沒有這四州之地,蜀人從此就只能龜縮在成都平原和漢中盆地之內,再無攻打出來的實力——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蜀地自古以來對外攻打的後勤問題都非常難解決。
以兩漢到隋唐的運輸能力平均統計,如果從成都平原往岐山之北的陳倉運送軍糧,那麼每一石軍糧成功運到陳倉、就需要有十五石糧草從成都運出。而其中差額的這十四石糧草,就是在半路上被拉車的牛馬、扛糧的民夫吃掉了。千里蜀道、崇山峻嶺,對於運糧的消耗是非常誇張的。歷史上諸葛亮六出祁山都存在一鼓作氣、後繼乏力的問題,和這個十五倍之大的運糧損耗比例是息息相關的。正是因為如此,柴榮只要端掉了古陽平關以北的後蜀州府領地、讓蜀人從此無法在古陽平關以北就地補給糧草,那麼便不再怕蜀人可以威脅大周的關中地區了。
這日一大早,趙匡胤正要出府,照例再去殿前司禁軍營中轉悠一番,卻是遇到了一小股訪客堵在門口。他出門的時候正好見到來者在和門前的親兵小校聞訊,一個一身華貴杭錦蘇繡、手持西陣織摺扇的翩翩佳公子,拱了問道:“這位太尉,敢問殿前司馬軍趙都帥,可是在府上麼?”
趙匡胤正要開府出門,如今的他,還沒有養成那種貴人習氣,不慣前呼後擁的排場,一見那個貴公子,便馬上認了出來:“可是吳越國廣陵郡王錢惟昱殿下?不知殿下造訪寒舍,當真是令末將蓬蓽生輝,這便裡面請吧。月餘以來,罕聞殿下與武臣結交,倒是不知今日所為何來?”
錢惟昱擺出一副驚喜的樣子,說道:“原來閣下便是趙都帥了,果真是英武不凡啊。那日陛下召見時,在大殿之上,小王便以為將軍頗有不凡之氣,可惜還不敢確認,今日一見,果然是印證了那日的猜測。”
那趙匡胤方面闊口,下巴兩側的臉頰非常有稜角。看上去就是堅毅忠勇之人,尤其是那顎骨和肌肉上薄薄覆了一層肥肉,讓輪廓充實了一些,頗顯長者姿態。論面相,趙匡胤看上去確實比張永德李重進要和善誠懇,也難怪歷史上柴榮臨死的時候能夠覺得他忠厚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