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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雄踞東海、阻斷東海島夷來朝的疑慮。但是這個問題錢惟昱早就給那些日本高僧準備過答案了。只見良源法師在柴榮面前,法相莊嚴地控訴說:“梁、唐二朝,雖國使斷絕,民間商貿依然往來不輟。吳越素與日本國相善。然石晉末年,契丹南下時,高句麗故地三國亦強弱易勢。高麗偽王南下攻滅尊奉中原之新羅,因高麗向遼人稱臣,故而大肆劫掠日本、吳越商旅。如今商貿往來不易,多賴吳越水師賙濟,才偶有成行。一時不查,便會被高麗海寇所趁。”
高麗對遼國稱臣、新羅對南朝稱臣這些故事,柴榮也是知道的。東海航海難度深淺,他卻只能聽日本人空口白話了。良源法師這番話入情入理,柴榮便不再疑慮,還口頭譴責了一番高麗國,讓錢惟昱回去轉告錢弘俶,準了吳越人對高麗蠻夷的征伐之權。錢惟昱沒想到普通一顆伏子,還能收穫這麼一個效果,心中也是不勝之喜,而且從這點可以看出來,中原皇帝對於那些蠻夷之地,無論吳越佔了多少,都不會當回事兒,也不會產生警覺。
在日本高僧面前,看上去柴榮還是略有分寸的,沒有提什麼滅佛不滅佛的事情。可能這也是他把召見日本使臣的議題提前的原因之一,因為柴榮也不想和錢惟昱討價還價談以錢贖佛像的生意之後,再召見和尚,那實在是煞風景的事情。
“如愛卿所言,吳越國商旅,願意以銅佛等身輕重、以新鑄足額銅錢交易佛像?那所鑄錢幣形質幾何?”
“回陛下。若是陛下恩准仿製,我吳越亦可仿鑄‘周元通寶’,若是不允,則我吳越當自鑄新幣,總歸以分量等重為限便是。如此一來,我吳越新鑄銅佛之火耗、及陛下鑄幣之火耗,皆可免除,此法如能長期施行,天下靡費損耗,可減數十萬貫。”
唐宋時候融化銅塊鑄幣的“火耗”,普遍都還可以在10%以上波動,也就是說柴榮每年增鑄六七十萬貫新銅錢,或許火耗就要浪費掉八萬貫。如果吳越人直接給成品錢換佛像去廢物利用的話,相當於柴榮還可以每年多拿到八萬貫,而吳越方面也沒有損失,這就是一個雙贏的條件了。
雖然條件很誘人,但是作為一件長期的買賣來說,柴榮還是對吳越一方吃下這麼大一批貨的能力表示懷疑:“如今吳越佛法大昌,會昌以來寺觀舊觀恢復得不錯吧。吳越果真有如此之大的需求,要贖易銅佛麼?”
“陛下有所不知,臣叔近年來身體微恙不適,且後宮均無動靜,有高僧建言,如能求佛祖庇佑、觀音送子,方能……臣自幼喪父,得叔父庇佑。此等事務,怎可不傾盡私囊相助、以全孝悌之節。如今臣叔擬擴建靈隱寺、欲增鑄五百青銅羅漢、三殿大佛,具用青銅。另在西湖南側雷峰筑西關磚塔、以八萬四千經卷刻銅板收貯。由此算來,此等數項所需銅佛,便不下百萬貫之重。”
“愛卿為錢弘俶……朕是說為吳越王求子?”柴榮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錢惟昱的眼神,試圖從中找出一絲虛假和動搖。
可惜,柴榮是皇帝,卻不是影帝。他沒法從錢惟昱的眼中找到一絲言不由衷的跡象。吳越國當真已經到了兄友弟恭、叔慈侄孝的巔峰程度了麼?當此亂世,居然還有侄兒為生不出兒子來的叔父求子的?
“廢話,真是****。我不求,難道王叔就真會絕後不成。既然求不求都沒差別,不如做了這個姿態也好。”錢惟昱面色道貌岸然、大義不凡,心
第249章 紂之不善
錢惟昱那副“叔慈侄孝”的表現,要說完全沒有演技上的破綻,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有一個最大的優勢,是柴榮趙匡胤之類的人不曾有的。那就是他體內的靈魂,加起來已經經歷了三四十年的人生,有了豐富的閱歷積澱;而他的肉體,表現出來的才是十八歲的年輕人。這中間的落差,足以讓他看上去如赤子之誠的姿態,騙過絕大多數人。
這和內馬爾帶球會遭到無數人盯防、克洛澤帶球卻沒什麼人盯防,是一個道理。一個少年人,在讀書學問上花了如此多的精力,誰還能相信他是一個在權謀詐術上也淫浸多年之人呢?人類的腦細胞,總歸是有限的啊。
“吳越之地,真是君子之國啊。”瞪了錢惟昱的面龐良久,柴榮喟然長嘆,算是相信了錢惟昱的說辭,“愛卿所言、貴國對於劉鋹逆賊在嶺南倒行逆施的義憤,朕今日也算是相信了……”
眼看著,柴榮就要順勢說兩句漂亮話,把恩准吳越討伐南漢的事情給從法理上確定下來,這時一個聲音卻突然殺出,打斷了柴榮的話語。錢惟昱聽了也是大驚,柴榮這等剛毅君主,居然還能容忍朝臣隨便打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