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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第一批站穩灘頭的部隊可以全部坐船,後續需要有相當一部分士卒泅水登岸。所幸飛魚都和凌波都都是精銳水鬼出身,水性精熟無比,遊一兩裡水路,完全沒有壓力。
吳越軍登陸的舉動,水寨和弩臺中的南漢水軍個個都看得見,因為吳越人選擇的登陸場在弩臺上的床子弩和石砲射程之外,所以只能是眼看敵軍站穩腳跟,或者是派出逆襲的軍隊半渡而擊、把吳越人趕下海。
陳誨和盧絳才在江灘上集結起三千兵馬,暨彥贇的反擊部隊便急匆匆從烏龜殼裡鑽出來、趕到了登陸戰場。這支主動出擊的南漢軍足足有上萬步軍、以及一百多頭戰象,由暨彥贇親自帶隊——這些戰象,原本潘崇徹也是想帶到惠州戰場去的,只是暨彥贇一再懇請留下一支戰象部隊作為戰略預備隊防備吳越人的登陸,這才得以儲存下來的。
“諸軍勉力向前!越賊僅有數千步卒登岸,且立足未穩,正是兵法半渡而擊的死地,只要奮勇殺敵,此戰我軍必勝!”
暨彥贇騎在戰馬上,揮舞戰刀鼓舞著鉅艦都水兵計程車氣,雖然這些士兵都是水兵,陸戰格鬥並非專長,所用兵器也混雜不堪,藤牌橫刀者有之,魚叉水刺者有之;但是,只要有象群的輔助,有數量的優勢,擊破剛剛靠岸的、同是水軍的吳越人,還是很有把握的。鉅艦都士卒們也被暨彥贇看上去很有道理的簡單理論鼓起了士氣,剛剛趕到戰場也不歇氣便跟在戰象之後火雜雜衝了上去。
……
“兄弟們,給老子頂上……”盧絳一看暨彥贇的兵馬準備半渡而擊,立刻抄起手中那柄殿下賞賜的倭刀便要帶著弟兄們衝上去,很顯然,雖然他已經作為一個吳越將校兩年了,但是當年在淮南白甲軍中養成的匪氣還沒徹底磨平。危急時刻一見南漢軍要半渡而擊,便準備頂上去硬抗。
他的話還沒喊完,就被趕來的陳誨喝止了。
“殿下戰前定下的計策,難道便忘了麼?我軍弓弩不如敵軍,若是徐徐分批搏殺,豈不是授敵以戰機?先後退結陣,把敵人引到江邊!”
盧絳不好意思地嘿了一聲,改口約束士卒往江邊泥濘之地徐徐退卻,試圖退到泥濘難以透過戰象的所在。
登陸的吳越軍士卒當中,只有乘輕舟而來的攜帶有神臂弓或者弓箭,而泅水登岸的,是無法裝備弓弩的——弓弩如果在江水中持續浸溼,就會徹底報廢無法使用。最多隻能使用投槍和梭鏢一類遠端兵器。所以和陸路而來的南漢軍相比,登陸的吳越軍要忍受遠端兵器上的劣勢。
他們唯一的指望,就是江邊戰船上的遠端壓制火力支援。可是這種支援看似容易得到,實則也有諸多限制——因為吃水的原因,吳越軍的大型戰船隻要要泊靠在距離江邊兩三百步之外的江面上,即使是兩千料以下的戰船,距離岸邊也有一百來步。這個距離,基本上可以把射程小於神臂弓的武器都變成無用之物。
在陳誨和盧絳的指揮下,兩千水兵手持神臂弓、另有兩千水兵手持巨大的厚實藤牌遮擋在前,沿江結成了一道淺薄的卻月陣,與暨彥贇的南漢軍沉著地對射,絲毫看不出慌亂之處。暨彥贇驅使著象群和士卒蜂擁而來,很快在火力密度上就壓過了岸上的吳越軍。
一頭戰象一腳踏下,便陷入泥灘數尺深淺,急忙抬腳後退時,卻被慣性束縛得更加寸步難行,很快四足都陷入了無法動搖的狀態。
暨彥贇見狀大驚,趕緊試圖制止象群的繼續亂衝,心說:“不好!戰象不能在江灘泥濘之地使用、真是該死,看來還是隻有用水兵衝殺了。”
或許有人會覺得暨彥贇實在是窩囊得可以,不過誰讓他只是一個海盜出身的水軍都指揮使呢?他原本從來沒有指揮過象群作戰,這支戰象部隊雖然從潘崇徹那裡借來了,但是象軍中都指揮使級別的高階將領一個都沒跟來,中級軍官又不瞭解江邊的水文地理,而且也無法勸諫制止暨彥贇,這才鬧出這等烏龍。
先頭一排戰象在距離登陸的吳越軍不足百步的地方被泥淖陷住了,只能在原地掙扎哀嚎,其餘象群在軍令指揮之下,由御者硬生生停住,原地打轉逡巡,把後面跟進的水軍陣形搞得大亂。無數水軍士卒被推搡著向前,又不得不躲閃象群,卻依然不能避免偶爾有水兵被大象踐踏致死,一時之間罵罵咧咧群情洶洶之態盡顯。
陳誨透過面前幾個藤牌手大盾之間的縫隙,冷眼看著對面南漢軍的亂象,心中冷笑不已。這群死到臨頭的傢伙,居然還有心思咒罵友軍,卻不知滅頂之災馬上就要來了——按照戰前的定計,水丘昭券老將軍指揮的艦隊,很快就會讓這些南漢軍吃到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