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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一場沒有勸降和分化瓦解餘地的正面攻堅硬戰。
李景遂身為南唐皇太弟,是絕對不可能投降的。洪都城裡,不算外圍各州失守前被撤回來的團練軍,也還有三萬南唐軍主力精銳部隊,其中兩萬人還是李景遂從金陵出發的時候帶來的,這些將士大多深受南唐李氏多年恩澤,如果一個大國要覆亡的時候,一個死於國事的人都沒有,那不是太可悲了麼。
或許,堂堂一戰成全他們的忠義,也是對他們的一種尊重吧。
……
夕陽灑在鄱陽湖上,泛出一派本該是漁歌唱晚般閒散的粼光。南唐皇太弟李景遂站在城頭,看著層層紮營穩固地吳越大軍旌旗林立,營帳連綿。湖面上戰船陣列遷延,竟然把城南城北臨湖要津徹底堵死了。吳越人的大營中,還不時傳來忙碌地塵囂與嘈雜,可以看到一群群運輸伐木的大車和舟船進進出出,很顯然吳越人是在打造各式攻城器具,準備穩紮穩打了。
李景遂想起了他和皇兄嫡長子李弘冀之間的恩怨。叔侄二人為了儲位勾心鬥角,最終卻落得先後戰死的下場——李弘冀已經死了六年了,當年便是死在錢惟昱手上,如今他也要死在錢惟昱手上了。叔侄互相構陷,卻最終在身死國滅之間俱歸塵土,實在是很搞笑的事情。
“錢惟昱此人,當年果真是一心為國,才來我南唐為質,消弭偽漢內亂那幾年我大唐的兵鋒麼?錢弘佐那廝,當初當真是一心為國,寧可送子為質為國消災,自己病死寧可傳弟麼?為什麼吳越人的宗室,能夠如此團結,唯有一個錢弘俶心懷動搖、重用了一下外戚便遭到了反噬。我大唐要是能有吳越人這般宗室團結,何至於今日的下場。
也罷,不過若是當年楊吳宗室能有這般團結,也輪不到我大唐得國了,休說楊吳,便是徐溫諸子……終亂世者,莫非當真非兵強馬壯者可為之,唯有宗室一心者為之?”
在李景遂的呢喃惆悵中,夜幕漸漸降臨了,吳越人的攻勢,馬上就要壓迫而來。
第324章 硬戰
“大王,洪州城地勢過低,瀕臨鄱陽湖。隨軍的撩淺營按照大王的要求反覆穴地,試圖挖一道通往城下的地道,然後以火藥數萬斤炸開城牆。但穴地不過五六尺,就已經滲出井水,如此低溼之地,穴地實在無法施為。”
“知道了,那穴地之計便暫且擱置吧。怪不得洪州守軍絲毫不怕我軍穴地攻城,連長塹地聽都不需要。原來是地勢低溼至此。”
錢惟昱坐在中軍大帳中,聽著隨軍的撩淺營主官過來彙報,隨口應付著答應了兩句,然後擱下筆,環視諸將。
“寡人原本思忖,我軍穴地之法超於常人——即使敵軍探知,無非也就是在城內另掘長塹,斷地道出口以為防備。抑或待地道挖通時伏兵於洞口,灌水灌煙擊殺坑道內軍卒。然我軍有火藥之力,無需徹底將地道挖通至城內,僅需挖至城牆底部,埋設火藥數萬斤便可成事——如今此法不得施為,諸將可有其餘良策,可免去我軍強攻的損傷?”
錢弘億和錢弘儼一左一右坐在上手,再下去便是林仁肇和孫顯忠,以及各路偏裨將佐。錢弘儼完全不懂軍事,就是坐在那兒列席而已。錢弘億雖然也不親自領兵作戰,好歹搞過幾年基建,懂一些工程常識,當下眾臣以他為尊,免不得開口說幾句,略一沉吟,錢弘億便說道:“大王,既然地勢低溼不可穴地,想來依靠圍困斷絕城中水源也是做不到的。而且鄱陽湖調峰蓄谷的容量頗大,攔水淹城也不可行。”
一句話,錢弘億啥辦法都沒想出,只是把所有和水攻或者斷水相關的戰術都給否決了。林仁肇在側聽錢弘億說完,這才跟著提出一個建議:“大王,既然水攻不成,穴地埋火藥也不行。那是否可以按照江州之戰時,以堅固戰艦逼近水門,內載火藥萬斤,直接裝門後爆破呢?雖然我軍此番沒有偽報可用,大不了堂堂正正衝過去,並且在戰船上包鐵抵禦城頭夜叉檑、巨石等物;並在船頭仿造衝車撞錘形制,製成鋼鐵撞角,插入城門後起爆。”
“洪州城好像沒有直接瀕臨鄱陽湖的水門吧?”
“有——城東南門有河道四百餘丈,水通鄱陽湖。其河寬闊三丈,水深八尺,可過湖中小船,原本是為了讓漁船貨船可以直入城中貨賣;江州失守以來,洪州這邊也來不及改建堰塞,故而至今依然未曾廢除。我軍若是選用平底船隻改造,十日之內便可得到足夠裝火藥的堅固戰船。”
“如此說來,此計著實不錯——諸將可還有別的意見?”
錢惟昱環視場中,目光掃到盧絳的時候,盧絳起身行禮說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