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吻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陵等三州之地了麼?當初做得好謙遜,如今便不怕佔了金陵,趙匡胤視你做南朝大敵麼?”
“這金陵城還不是依然存在貴軍手上麼?貴軍一日不起兵,金陵城便多在貴軍手中留一日。貴軍起兵了,我吳越若非到了貴軍在北地進展迅速、趙匡胤以嚴令請我吳越出兵襲擾貴軍背後那一日,也照樣不會動手。哪怕真到了不得不與貴軍兵戎相見的那日,我吳越軍依然會以‘馬步軍兵孱弱、並非淮南軍敵手’為名,全取江南州郡後裹足不前、‘嘗試渡江北擊、然大敗而返’。如此,招討不過以三州雞肋之地,全我吳越長江防線,而我吳越資糧錢財,源源不絕供給貴軍北進與趙匡胤爭天下,何樂而不為呢。”
“爭天下?某李重進還有爭天下的機會麼?若是我軍真個強於趙匡胤的時候,只怕大王就要假戲真做聯趙伐李了吧!自古列國爭衡,連橫合縱,又豈有如馬入夾道、四面皆敵之國得天下的!”
錢惟昱捻起一個酒杯,給自己自斟自飲了一杯,順便整理一下思緒應對李重進這番直白淺顯的道理,“痛快!李招討果然快人快語。既然說開了,寡人不妨直言——李招討在一日,自當位比王侯。若是有朝一日不敵,子嗣皆可為富貴節度,三代不輟。從此而後,便非寡人可知了。趙匡胤肯定給不了你這個條件。從他策反翟守珣的時候就可以看出,你和趙匡胤是不死不休之局,何況張永德也與你素有齟齬如今卻能被趙匡胤引為臂助,如何能容你再次同列一朝。
何況,就算前面的話語虛無縹緲,有一點優勢,寡人卻非趙匡胤匹夫可比——趙匡胤比寡人老一輩,年歲已入中年,而寡人不過弱冠之年。自古起身貧賤的開國肇基之主如漢高祖者,莫不在死前盡誅功臣。韓信彭越、英布等輩,便是殷鑑。然但凡累世公侯之基為天子者,則輕省殺戮,該世代威權已立。我吳越立國六十載,北朝七易而東南獨安,東南億兆黎民皆已素習吳越君臨論安穩,北朝暴發新立如何可比。而且寡人年輕、養身節制盡在趙匡胤之上,哪怕李招討諸子老死,說不定寡人還依然健在。如此一來,孰優孰劣,還用比麼?”
其實錢惟昱說服李重進的時候,還很遺憾自己如今是活在五代十國,以至於舉例“起身卑賤的君主”那些對付功臣的手段時,只能舉出劉邦的例子,以至於說服力還不是很妥當;若是晚生一千年,則朱元璋洪秀全毛敬塘屠戮功臣的例子哪個不能舉?
李重進的臉色泛出陣陣潮紅,似乎在做一個艱難地抉擇。不得不說,在李重進身處漩渦之中,非要找一方示弱投效這個大條件下,錢惟昱說的確實非常有道理,也非常有吸引力。在亂世中,統治的權威性,本身就能帶來君主處斷的極大偏差。有些暴發戶君主並不是心胸狹隘,但是缺乏傳統性的統治權威,讓他們不得不變得狹隘,猜忌,容不得功勞卓著、威望崇高之人。而這一點,當今世上沒有一國、一朝可以和吳越國比國祚,比歷史壽命。
“所言倒是不差,但是,若是某家還有一條路可選呢?”
“願聞其詳。”
“如今趙匡胤被李筠、劉承鈞、遼人牽制,不得一兩年時辰抽不出手來。某家在金陵也有一兩萬北地精兵,比之孱弱南人,勇武卓著。若是兩年之內席捲江東,從此自立南朝,豈不勝過如今朝不保夕?”
錢惟昱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如此說來,李招討是對於是否有可能吞併我吳越,尚且心存僥倖了。自古為侯景者,只怕都沒有好下場啊。”
“僥倖不敢當——如今吳越有水師之利,某江北兵馬定然不得南渡,僅靠江左兩萬馬步精銳,按說也不可能敵得過吳越一二十萬兵馬——但是若是大王有什麼不測,以大王如今身無子嗣,三位伯叔分掌一道之狀,只怕任何一鎮都不是某家敵手吧。”
“這麼說,李招討是想試試寡人武藝了——這般事情不該是我等貴人做的。”
錢惟昱還沒說完,李重進猶疑地抽出刀來連續數招攻了過來。錢惟昱隨手格擋,倒也連續三招不落下風。這般實力倒是讓李重進暗暗詫異,很顯然剛才錢惟昱處斬翟守珣拿兩刀留手了,並不是真正的實力。當然,以李重進老於戰陣的狠辣武藝,若是有個十招的功夫拿下錢惟昱也不是問題。可惜,很顯然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錢惟昱盪開一刀後,身子拔起後飄。“轟”的一聲巨響,隨後船篷被掀開了一個口子,李重進的頭盔被轟飛起來,從這個破口飛出去墜入江中,濺起的水花似乎在提醒李重進冷靜一些。
“此銃可以連發哦,雖然只能殺人十步之內。不過這麼近卻是夠了。若想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