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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周宗容易,但是以您的年紀,皇位這種東西還是早點落袋為安啊。如果殺了周宗,其他勸進的人猶豫不前,遷延日久了……大王就不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麼?
這個諫言擊中了李的要害,於是他選擇了把周宗官復原職,按照周宗的計劃勸進,然後登上了皇位,周宗隨後也因為此功在李登基之後被提拔為內樞使。所以說,徐對於周宗來說,那可是既有救命之恩,又有助其升官的功勞的。後來徐的官位雖然不如周宗高,但是周宗一直很感激和照顧徐;徐死後,周宗對徐鉉徐鍇兄弟更是比對自己親侄兒還關照提攜。
……
李從嘉輕步走到周宗病榻之前,有丫鬟打起簾子。周宗體虛不好起身,只是讓丫鬟把圓枕墊高一些,坐起身體和李從嘉等說話。
“咳……二位殿下、富陽侯,有勞你們來探望了,老夫抱恙不便,就只能這樣說說話了。”
見周宗客套,李從嘉馬上開口遜謝:“太傅說哪裡話來,為師者有恙,弟子當服其勞。也不知太傅這個病根竟是怎麼落下的。”
“老夫年老血衰,不耐冷暖交替,前幾日入宮拜見陛下時,陛下留飲宴,歸來甚晚,出宮時夜間驟涼,著了寒氣。多虧陛下也已經請太醫診斷了,開了些溫養肺疾的藥物,不出旬日定當大好了。”
錢惟昱在一邊聽著,一邊思忖。年紀大的人,深秋換季的時候偶感風寒很正常,原本算不得大病,只是周宗的歲數擺在那兒,所以稍微一點問題就要調養好久。這般看來,後面幾次開課應該也不用找周宗來跑過場了,只是不知道徐鍇徐學士會不會也給自己和李從嘉放假按照徐家和周家的交情,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放假的話,應該至少有十幾日自己可以有藉口不用公開露面了。
一邊想著,錢惟昱一邊狠狠咬了一口自己腮幫子內側的軟肉毫不留力,毫不給自己思想準備時間的那種。就好像這一口咬下去不是出自他本身大腦對顎骨的指揮,而是他的牙齒本身如同帕金森病人那般不受控地顫抖導致的一樣。謊言的最高境界就是連說謊者自己都以為自己說的是真話,而一個人連自己的意識都能騙過,也足以想見他平時已經煉成了怎樣的隱忍無痕的狀態。
一口咬下,表面甚至看不出錢惟昱的腮幫子有活動就算是一刻不停聽著他的面龐看的人,也看不到他面部肌肉的抽動。但是轉瞬之間,眼淚就收放自如一般滾滾而下了:錢惟昱這是被自己出其不意的一咬給疼的。
眼淚來了,後面就好演了。之間錢惟昱如同想起了塵封已久的傷心事,用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低低飲泣起來,稍微抽泣幾下馬上恰到好處地別過臉去用衣袖快速把眼淚抹掉。不過就是這種幅度拿捏恰到好處的動作,很快讓侍立在周宗床前的徐鍇發現了。
“富陽侯你這是……”徐鍇見錢惟昱不經意的垂淚,立刻開口詢問。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錢惟昱連說了兩個沒什麼,好讓自己此前的行為失措顯得更真實,等到李從嘉也轉身來關心的時候,他才故作隱瞞不下去似的補充說道,“小侄是聯想到了小侄的父王,當年便是肺疾……算來,還有不過兩月,就是父王三週年了,小侄身為人子,有些愧疚,以至失態了。”
李從嘉是個沒主見的,這兩年和錢惟昱一處讀書,對錢惟昱還是頗有好感的,當下礙不過面子,隨口說道:“唉……此乃天性至親,惟昱賢弟……若是為兄說得上話,也想讓你有機會回去探視掃墓才是。說實話,貴我兩國這幾年睦鄰友好,共擊南漢……”
“殿下……富陽侯失態了,我們也該讓他靜一靜,何必還去觸動他的傷心事呢。”周宗和徐鍇都是知道李如今對錢惟昱這個人質的政策的,害怕李從嘉年紀輕,一時衝動講義氣說出什麼放錢惟昱回國去的建議,弄得大家下不來臺,所以徐鍇立刻開口岔開話題。
“是小侄失態了,剛才那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小侄是在咒……小侄想找個地方靜一下。”
“鼐臣,富陽侯也不是外人,帶他到後花園歇息一陣吧,我和吳王鄭王說說話。”
“是,伯父。”
……
周宗坐在病榻上和李從嘉李從善說些閒話,徐鍇領著錢惟昱去周府的後花園讓他獨自散心。周府錢惟昱雖然來過,後花園卻不曾進來,所以路途不熟。跟在徐鍇後面走的時候,他以隱晦地語氣旁敲側擊,表示自己父王三週年的忌日快到了,自己心情不好精神恍惚,如果這段時間的課程可以告假的話……
“明月幾時有……唉,富陽侯能做出如此佳作,難道還以為別人看不透